宋唯有心魔,心魔是,如果没有我,你们都活不了,凭什么这么对我。
张强被打得奄奄时,宋唯看到了皮带上的血。
他起初很兴奋,后来扔掉了皮带。
他抬起头,张强半睁着眼,依旧是蔑视。
宋唯恍惚着走出审讯室,郑与斌和其他同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郑与斌诧异:“没想到你这么狠。”
其他人说:“这样看来,他一定不是凶手吧。”
大家都笑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一点脏污没沾。
宋唯脸色苍白,看着手上的血,反复看着。
他想起豆沙问他的第一句话,她问他:有人说你是好人吗?
他一向很爱惜自己的手,连指甲都没有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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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从父亲那里知道张强被刑拘,她知道剧情已经开始。
她在想要不要阻止。
笔记中的话,犹然醒目。
它的主人何等孤独。
“我问张强,是否恨我,他说,他恨。那是二十年后,他出狱后,走投无路,跪在我脚下,求我救他,求我加入帮派的第一天。傅梨湘死了,那么轻易地死了,死了这么多年,再也对我说不出,不堪大用,四字。我应该开心的。”
豆沙去宿舍看望宋唯,少年病倒了。
他用绷带疯狂地缠着双手,躺在床上,像只脆弱的蝉蛹。
豆沙说:“你好,所以他们妒你。”
她说的是何等的大实话,千百年来的百口莫辩,大多源于这句话。
宋唯说:“是我自己想这样做的。”
他说,我想打他,我想让他闭嘴。
豆沙盛了一碗粥,递给他:“你觉得自己冤枉?你明明为了破案连命都豁出去了。”
宋唯眼底阴鸷:“我妈也是如此,我妈就是这么死的,但是,从没有人记得她。我也是一样的命运,可是,他怎么敢!”
怎么敢,说我不配做警察。
豆沙喂他喝粥,少年看着她的眼睛,清澈如水,甘甜如蜜。他羡慕地看着这样的干净:“你嫁给我吧,你嫁给我,我就好了。我今天娶你啊。”
豆沙平静地握着瓷碗:“可是我已经嫁人了。你应该猜到了。”
少年瞬间打翻了姑娘的碗,粥撒了她一手,他指着门外,冰冷极了:“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豆沙说:“一辈子很短。有没有你妈,有没有我,你一样孤独。”
他说求求你,滚快点。
她慢吞吞地开口,别人怎么看你,都不重要。你说你是好人,前提是,你想当好人,这我觉得够了。
宋唯觉得这台词腻嘴,自己怎么会喜欢她?
豆沙离开时,漂亮的小白脸趴在门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