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准则是什么?”
“杀尽不义之人,做和郭解一样的侠。”
“什么是不义之人,郭解杀的都是什么人?”
戏中改编,郭解青梅竹马的妻子被人所害,所以他第一次杀人报复,之后如有乡邻来讼,他就暗中帮忙。
宋唯想了会儿,说:“不过复仇二字,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都是复仇形态的杀人。”
“对,侠想得名,想让别人知道他做了为民除害的好事,又怕警察抓到,如果是你,怎么办?”
“如果是我,我换个名字,就像作家的笔名,军人的代号,不是真的,却人尽皆知。”
“对,所以你从今开始就叫‘侠’了。郭解个子不高,郭解家贫,郭解甚至话都说不囫囵,你呢?”
“我……我也一样啊!我和郭解一样,我就是郭解,郭解就是我,我就是侠!”
“你得干点什么,才能让大家知道你叫‘侠’,才能一举闻名天下知。”
“我……杀人了。”
“不不不,你已经杀了两回了,八八年八月十八号,张桂英灭门案,九一年四月,李翠兰灭门,死者共计五人,甚至包括八旬老媪和一岁婴孩,可你未留名姓,悄无声息,没有人认得你,你还没办法被世人知晓。”
“我要在杀人的现场写上我的名字,我要让那些没用的死警察和天下人知道我的名字。我……把自己杀人的场景录下来,我要让大家都看到我的英武。”
“对,九一年八月之后,你留下侠名,因此警察也一直在抓你。你怕不害怕被抓?”
“我不怕,我天生是要做侠的,你们永远抓不住我,永远找不到证据。”
“哇,这么厉害嘛。”
“我有伪装,又从未留下指纹。甚至没有人注意到真实的我,没有人知道我会杀人。”
“既然如此自信,为什么,隔了三年才第二次犯案呢?”唐小山双手撑成尖塔,似笑非笑。
“我……”宋唯终于睁开了双眼,伸出自己的双手,他把双手放在高圆屋顶下透下的一缕阳光中,细细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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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翻笔记,读到一则。
“曾经有人跟我说过,让人绝望的,永远不是丑陋、愚昧和恶意,而是至诚之后的躲避,至智之后的疑惑和至善之后的动摇。这句话我几乎铭记了小半辈子。
我误抓了张强,又屈打成招,人人赞我,我亦从此青云直上,但是傅梨湘再未理我。
当“侠”又杀十人,十三年后落网之时,我才知,梨湘当日为何,与我愈行愈远。而他当年对我说的那段话,令我一直印象深刻。
他说,当我视你为希望时,你却令我失望。”
她百思不解其意。遂也只能撂下。
冯琬之后带她去跳舞、去看电影,二人融洽。到夜场时,豆沙十分困倦,就想离去。冯琬把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豆沙揉了揉眼,录像厅的人却鬼祟地拉上了窗帘。
年轻的小伙子们似乎习以为常,在一排排座椅上稀稀落落地坐着,嚷嚷着让影厅老板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