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二字未吐出,小山就打断了他。
“豆沙让你告诉我们什么?”
这把嗓音颇美,听得出是男声,但却令小五想起课本中老师偶尔念出的“凤鸣锵锵”,似是金石碰撞的妙音,与旁人不同。
陈小五暗暗想着。听到这句话,他知道自己等到了该等的人。
“她什么也没说,但是只想让我告诉找到我的人,我所转达给她的话。”
“什么话?”小山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身上的气息让人觉得亲切,是豆沙身上特有的干净和宁和。这是豆沙才能调教出来的人。
少年犹豫地看了一眼宋唯和唐富明,有些话,他只想告诉该告诉的人。
“你们出去吧。”小山漠然地把二人推了出去,然后用那双好看得可称之为漂亮的眼睛盯着小五,既像是在打量,也像是在审判。
他关上门,也关掉了阳光,他说:“你可以说了。”
“张洋和李珣都让我来寻豆沙,说凶手找到了。张洋让我告诉豆沙,人找到了,李珣让我告诉豆沙,凶手找到了。豆沙让我把这两句话,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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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有群众举报城中郊外,地下仓库开设赌场。
按照旧例分工,胡队还是派了郑与斌带队。
郑与斌也照旧例,少不得打点手下兄弟,去赌场虚虚实实地转一圈,再实实虚虚地写份报告。
这个赌场动不得。
上头有人。
内里险恶。
他进去时,经理打了个哈欠,踢了踢室内的游戏机:“都是孩子们玩的小游戏,做什么诬赖我们好人?郑队长您尽管逛。”
郑与斌冷笑。他早就通风报信,说要来查,这些人自然把机器和荷官、客人藏得稳妥,只是做出这副矫情的样子就没由来让人恶心了。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郑与斌搭话不阴不阳,带着手下人逛了一圈,大家果真也没发现什么。
他照例说些陈词,叮嘱他们合法经营,那经理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郑与斌,双手交叠,表面恭敬极了,可那双眼睛却十分的轻蔑放肆。
郑与斌面部的肌肉抽dong 了下,克制住冲动,挥了挥手:“收队。”
那经理又上前一步,挡住了郑与斌的路。
他依旧叠着手:“您是大忙人,次次风雷似的,一阵急雨地来一阵大雾地去。这次先让小警官们去了,我想找您喝杯茶。”
郑与斌凝视他很久,才转身,让大家散了,自己随他走到了深处的办公区域。
说是办公区域,但是修饰得颇奢华。
水晶吊灯、大理石地板、古玩、美酒,样样俱全,更似个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