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云看着他的眼泪,那种倔强却冰冷的注视,令他感到胆战心惊。失去小山的仇恨仿佛已经蒙蔽了阿润的双眼。
盖云清楚小山的最后一道遗嘱,在司徒斐因十字弓住院之时,已经告知他。
盖云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减少阿润的伤痛,因此只能这样诚恳地安慰他:“有人保护着你,你才会更好,不是吗?”
他说,毕竟,奎因要找的人就是你,不是吗?
因此之语,盖云变相地承认了阿润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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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斐得知了豆沙失踪的消息。
奎因邀请他去城内有名的法餐厅吃饭,她晃动着新开的气味酸甜的香槟,微笑地看着他:“司徒,这世界上,真心对我的人很少。”
司徒斐看着她,也笑了起来:“可是话说回来,不单单是你吧,每个人能得到的真心都有限。”
“为什么?”奎因切了一块蜗牛,汁液横流。她习惯吃的可不是蜗牛,而是用薄切的面包蘸上蜗牛的汁水,送入口中。
她不喜欢蜗牛肮脏的躯体,但却喜欢它的味道。
“你想得到的一定是最难得到的,难道不是吗?”司徒太了解奎因,因此反而常常和她唱反调。
要得到这位夫人的心,温驯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事实上,她对温驯的人有一种天然的反感,这种反感刻在了骨子里,如果不是因为奎因手中命案累累,司徒也许会赞许一句真性情。冰冷的外表下,那颗心的属性却是如此明显,里面满满的,全是女人想要得到的极致。
极致的财富、极致的欲望、极致的幸福。
白然能给他,但是白然死了;宋唯也能给,但是宋唯不肯。
依照奎因的个性,毫不夸大地推测,奎因最爱的人一定不是白然,而是宋唯。
只是因为,得不到。
“你呢,你想要的呢?”奎因依旧笑着、试探着,可是那样泛着冷意的唇角令司徒眯起眼。
“我吗,我什么都不想要。”司徒站起身,颈上的白色餐巾滑落,他垂头,附在奎因耳边:“我想要的,只有我眼前能得到的。”
“今日得到我的人,明天会在何方呢?”奎因清澈的眼睛中浮现出白然、宋唯、Nicholas的身影,其实还包括那位可称为此生劲敌的唐小山。
抛去爱情,他也是想得到自己的吧。只不过,他想夺取的,是她的性命。
“那个叫豆沙的孩子失踪了。”奎因缓慢地切割着牛肉,自然又任性地转换话题。
点点的沮丧令奎因觉得很烦躁。
这个不争气的孩子。
司徒有些惊讶,但是餐具依旧控制得当,淡淡开口:“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