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看着干净硕大的玻璃窗对面的写字楼,扬扬下巴:“对面就是你们的公司,对吧?”
司徒斐洗耳恭听,等待她的下文。
“不用去安慰黄润吗?”奎因冷冷看着他。司徒斐最近举动过于奇怪,她实在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喜欢上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不过,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一切就要重新洗牌了。
“同事不用安慰的吗?他的女儿不是丢了吗?”司徒放下餐具,冷冷看着奎因。
如果他此次屈服,也许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除了在锦城大厦,奎因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但是只要走出公寓的大门或者一通电话,那些群涌而至的手下连警察都忌惮。
奎因也气恼,但是如鲠在喉的醋意却去了三分:“那你就去!”
司徒因为是单眼皮,个子也高,所以瞧起来天生比别人少了几分和气,如今生气时,更是显得疏冷。
他站起身,果真要去。
奎因却攥住他的衣袖,搂着他的腰,声音低了一些:“不许去。你要去了,我就杀了她,然后再杀了你。”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那比真心还珍贵。
所以,她让唐小山万劫不复,却留了宋唯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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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还未看到阿润,阿润却已经约他在大厦外的咖啡馆见面。
司徒之前接到盖云的电话,知道阿润已经清楚了遗嘱之事。
这个人,才是唐小山真正的遗孀,这件事,其实只有司徒斐清楚,可是,他又并不想真的明白。
那样,一直以来,他做的一切都算什么,都只是在小山的指示下,而不带半点真心之事吗?
他做好准备,被阿润泼咖啡,阿润却站起身,非常恭谨又非常认真地躬身道歉:“真的非常感谢您,司徒先生。因为先夫的嘱托而如此照顾我,而我之前对您一直猜忌任性,我真的非常内疚。”
阿润鞠躬时,姿势标准得像对待自己的客户。那样温和的态度,却没有谁能看出其中真正的情绪。
司徒如鲠在喉:“站起来。你在干什么?”
“我希望您能原谅我的任性,因为不知内情而表达出的那样奇怪的情感和令您也尴尬的情意。”阿润明知自己在说什么,依旧平稳地开口:“能看得出来的吧?您这么聪明,一定能看得出来这件事吧。我已经渐渐为您着迷的这件事。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爱上了为了国家牺牲的丈夫的同事,这是多么令您难为情之事啊。为了掩盖我这样奇怪的情绪,您这样的辛苦,我真的非常抱歉。”
司徒听着这样温和婉转的话,听着他觉得也许此生都不会听到的告白之语,却被阿润逼得心口一窒,瞬间怒气上涌,:“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你是为了恶心我,所以拼命地羞辱自己吗?唐小山死了,你连爱上别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阿润却突然抬起头,在那样温和的外表下,她作为女人,静静地看着他的眉眼,清楚地开口:“是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