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润轻轻开口:“你和点点一点都不一样。你们的眼神,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我亲眼看着点点从弱小变得强大,看着你无法夺取她存在时的意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等她能完全控制这具躯体的时候。”
“你骗了她。欺骗孩子是不对的。”奎因的目光令人胆寒。
“因为忍受不住自己杀人的愧疚而衍生出的点点,不本就是为你赎罪而生的么?走到今日,是她的使命。”阿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奎因指控的一天。
“我们的本质是一样的。我是你,你也可能是我。”奎因挣了挣双手的绳索,抬起下巴,示意阿润解开。
阿润点点头,帮她解开双手,递给她一只女烟。
奎因每次想要抽烟的时候,都是打算压下烦躁的时候。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奎因猛吸了一口烟,缓解身体的不适。
这样的对话像老友谈天,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剑拔弩张。
阿润笑了笑,没有答她。
“你没有证据,不是吗?”奎因笃定地看着她,攻心为上:“我很好奇,你要怎么带我走出这间公寓。”
公寓外,都是她的下属。
如果没有证据,警方围堵了锦城大厦也没有用,甚至一不留神就上升为外事冲突。
而且,她失去踪迹的时间长了,她的下属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阿润沉默了会儿,带着苦涩开口:“谁说我要把你带出公寓的。”
“你要杀了我?在这里?”奎因有些诧异,她似乎一时无法应对阿润这样简单直接的思路:“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被判处死刑。”
她没办法理解,居然有人因为为爱人报仇,宁愿付出失去生命的代价。
这是她不会做的事,亦不是她的行事准则。
无论谁死去,她都会好好活着。
“也没有这么麻烦。老实说。”阿润爬了爬黑发,思维有些迟钝,因此语序缓慢,但是她似乎真的这样想:“只要我们一起死在这里,我既不用因为你是否会受到惩罚而煎熬,也不必费心自己要在法庭上如何慷慨陈词了吧。我可不会写那些长篇大论的为自己申辩和哭诉的话,那样显得相当奇怪。是我想杀你,非常非常想杀你,如果因为杀你而令谁不满的话,我陪你一起去死,就可以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