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家俱都是红木的吧?多数是酸枝木的,也有紫檀的。”王金玲摸着家俱道。
“您认识?”薛琳惊讶地说道。
“我父亲是老木匠,我从小就见过这些东西,可惜家里没剩什么好木料了,只有我陪嫁的一对香樟木的箱子和一个老树根茶几。说实话,要是还找不到工作,我就得卖那些了。”
“您家里是有什么急用吗?”
“不瞒您说,我爱人身体不好,不能工作,常年吃药,过去厂子里给报销医药费,现在厂子里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医药费更没人报了,我儿子还在上大学,孩子学计算机的,一台电脑一万多块呢,我也买不起,孩子一直在学校的机房用学校的电脑,就这样还得省着使,交不起租金。下岗发了点儿钱,头一件事就是给我儿子买了台电脑,剩下的就是我爱人的药钱。”
“您儿子学习好就行,您早晚会苦心甘来。”薛琳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这样啊,我这里呢月工资是五百块钱,您晚上不用住家,早晨七点上班,到了五点钟不管我在不在家,您就直接下班自己走人就行,跟您说句实话,您要是做饭好吃,我在家就多吃几顿,要是一般化我就不吃了,您把家收拾干干净净就行,我主要是忙外面的事,还会经常出差,我名下还有几间公司,您要是做得长远,咱们口头约定一下,能超过六个月,跟我签五年以上的合同,我替随便把您挂靠到哪间公司,给您续交养老保险,医疗保险。”
王金玲搓了搓手,“我觉得您这么雇我您不合适。”
薛琳愣了一下,“什么?”
“您想想看啊,您不怎么在家,我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您什么时候知道呢?您又说您很少在家吃饭,我也不负责一日三餐,工作就是打扫房间,您这房子很新,平时也有人打扫,我一天两个小时就能从里到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您要是不在家,我随时可以回家,您也看不出来。”
“确实是这样,所以我之前都是雇钟点工。”
“您这样的情况确实是钟点工更合适您一些。不用天天过来,隔天收拾一次就行,一小时十块钱吧,两个小时二十块钱,一个月三百块。”王金玲算起了帐,“省了两百。”
薛琳上下打量她,这确实是个有头脑的女人,没有一味的唯唯诺诺,把话都说在头里了,“那我请您做钟点工怎么样?一周一结工资,像您说的隔一天来一趟,您要是做好了,我还可以帮您介绍客户。不瞒你说,你要是真能做好,不嫌累光是这一个小区,够您一天做十个小时的,您到时候月收入可赶上外企白领了。”薛琳完全是说笑,家务工作很累,两个小时收拾干净这么大面积的别墅,得头也不抬的一直干活,正常人一天能做两份工就是很勤力了,非常需要钱的,也就是做三份。就是这样,收入也正经不低了。
王金玲看着这间别墅,从下岗现在一直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了,是啊,只要有双手,只要不嫌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薛琳观察了王金玲一个星期,发觉她是个做事非常有条理的人,卫生标准比薛琳这个主人还高,家里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薛琳跟着她也学了不少整理的技巧,连薛琳的衣服也被她分门别类了,什么是必须干洗的,什么是必须手洗的,什么是当季的,什么是过季的,难得的是她很主动,据薛琳所知,不用薛琳介绍,她已经找了小区里的另外一家,一样是做钟点工。光是这两份工作,薪水已经超过当年帝京的平均月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