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婷贝相处挺好,但她大大咧咧,共情不大。陈乌夏不会多说自己的病症。
生病这么多年,除了至亲的亲人,悲喜都是自己的。
李深是罪魁祸首,他越是不可一世,她越是悲愤填膺。他上了大学,她成了唯一受害者。她对命运的埋怨,除了向他发泄又还有谁。
李深忽然伸手,摸了下她的头,“陈乌夏。”
她怔了。
“陈乌夏。”
她僵住脖子,“嗯。”
“陈乌夏。”
“嗯?”
“陈乌夏。”
“……”她任他叫了。
李深说不出别的,叫她的名字安抚她,同时也安抚自己。
走了几步,陈乌夏劝他:“你别跟怨妇一样。脸色这么差,病得比我还严重似的。”
“我懦弱的惩罚却落在你身上。”
“要是这病能治就好了。我哥说,人类的听觉细胞是无法再生的。”
“几十年前,肺结核也是致死病。科学就是建立推翻的循环。”
陈乌夏点头:“为了我的未来,这句话我不反驳你。”
李深:“你当初撞了为什么不说?”
“我傻吧。当时耳朵响个不停,我晚上失眠,白天也烦。静不下心学习。”陈乌夏回忆说:“我以为我高考要完蛋了。我那时候好恨你。可是想到你失去了高考,我又不敢恨,一遍一遍说服自己这是命。”
李深低下声:“对不起。”
陈乌夏:“但是,会好的,我哥和我一直这样相信。”
下了高铁,两人先去酒店办理入住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