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要斟酌的?”
郑观音低声道:“其实我总怕圣人待几位殿下这样严苛,将来若落在我自己身上总不好受,但偶尔却又觉得,陛下严厉之下的慈父心肠,似乎藏得太深。”
圣上却不嫌弃她这样说,反倒轻缓点头:“其实朕也不大会做一个父亲,音音,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哪里有我这样做父亲的?”
先帝与老师教会了他许多做君主的道理,再怎么热血的少年走到这个位置,收获的除了无尽的权力,便是寡恩薄情的猜忌心性与一堆数不尽的仇敌。
他太傲慢,眼睛只盯着比自己更强的人学习,对于这种做父亲的事情,不过是言传身教,就像是他学习先帝般,也叫儿子们来学他。
然而做君主似乎也须得一种天赋,他们学到的未必在雄才大略上,反而残忍狠毒有过之而无不及。
郑观音觉得圣上心里总藏了许多的事情,不曾和她明说,便也恬淡安慰道:“圣人的儿子我瞧着还都不错,只是那个位置定不下来,或许皇子们总有觊觎心思。”
皇位只有一个,这些已经渐大的皇子自然各有心思,皇帝也知道这一点。
她抚了抚腹部:“或许我不生养,也有不生养的好处,永远也没这份指望,更不会觉得烦忧。”
“那怎么能行,”圣上这几日有些意动,不欲再避子,听她这样伤感立刻回过神来,衔住她唇齿,“音音是一定要为朕生个皇子的。”
他凝视着她的小腹,内里或许已经有凝成的精珠,牢牢盘踞在她的宫房内,昭示着对她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