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辨一想也是,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若能如通判所言,那就好了!”
“王长史都登门了,还有什么不成的?”柳通判笑道:“王长史这么年轻就如此官位,又得圣上恩宠,前途无可限量。柳某他日还请崔公多多关照!”说到这里,他便向崔辨深深做了个长揖。
崔辨正要还礼,却听到堂上响动,却是王文佐和慕容鹉出来了,王文佐向崔辨拱了拱手:“崔公,慕容校尉今晚就这里睡,还请给他安排一个住处!”
“这个好说!”卢氏上前笑道:“还请慕容校尉随妾身来!”
“有劳夫人了!”慕容鹉已经知道眼前这妇人很可能就是王文佐未来的岳母,丝毫不敢有失礼之处,两人见过了礼,便向后院走去,卢氏与丈夫错身而过的时候,向崔辨使了个眼色,崔辨会意的点了点头。
“柳通判!”王文佐目光转到了柳滨身上。
“下官在!”
“天子有旨意,我明天一早便要赶往洛阳!”王文佐稍微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崔辨:“崔公在青州,还请通判多多关照!”
“上官说的哪里话!”柳滨赶忙笑道:“下官与崔公乃是知交,些许小事不劳上官叮嘱!”
“那就好!”王文佐点了点头:“在下还有点事情要与崔公交代,便不送通判了!”
“不送不送!下官告辞了!”柳滨赶忙向王文佐拜了拜,后退了几步方才敢转身离去。王文佐吐出一口长气,待其走远了方才对崔辨道:“崔公,在下此番来本欲与贵家结为秦晋之好,但方才天子有圣谕至,言吐蕃出兵攻打我西域,令我前往洛阳,应该是关于吐蕃交兵的事情。自古以来兵凶战祸,胜负难卜,我此番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与云英的婚事还是暂且做罢,待到诸事平遂了再提如何?”
“王长史此言差矣!”崔辨闻言神色大变:“你此番是为了国事,我若是毁约,天下人当如何看我?你若是愿意,那今晚你我便将这婚事定下来,明日你只管前往洛阳,剩下的事情都包在崔某身上!”
崔辨表现的如此果决,倒是让王文佐有些诧异,他犹豫了一下:“也好,不过聘金之事,我——”
“这个不急!”崔辨笑道:“国事为先,贤婿这么说倒好似我在卖女儿一般!”
“这个——”崔辨这次的回答让王文佐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对他做出评价了,王文佐点了点头:“这样吧!莪有一个部下叫曹僧奴,现在正在扬州经商,聘金的事情他回来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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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崔辨,王文佐回到自己的住处,崔弘度等几个手下已经都被叫醒了,坐在桌旁,目光炯炯的等着王文佐。王文佐将慕容鹉带来的手谕内容复述了一遍,最后道:“看来这次吐蕃的事情我还是躲不过了,明早曹文宗跟我去洛阳,你们几个赶快回去,把我的安排传达下去,预先做好准备!”
“三郎,你说的做好准备是什么意思?”崔弘度不解的问道。
“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觉得西边开打,东边就会平靖?”王文佐冷笑了一声。
“您是说新罗人?”桑丘问道。
“不光是新罗人、还有倭国残党、靺鞨人、高句丽余党等等,你们不要忘记了,我们从显庆五年(660年)到今天(669年),接近十年时间里在百济、高句丽、倭国攻破了多少城池?杀了多少人?杀人父母、离人子女,这些事情是最遭人恨的,那些人并不是忘记了这些仇恨,而是形势所迫不得不潜心躲藏。现在大唐在和吐蕃交战,一旦开打,东边必然空虚,到头来这些人会怎么做?”
“三郎说的是,是我们考虑不周!”崔弘度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