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她便发觉哄漂亮的女孩子开心实在是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
大夫人出来迎接宋沅时,见她马背上的箱子就掩嘴笑了,笑得比见着赵乾本人还开心:“宋兄真是客气了。”
大夫人将她让进去喝杯茶,二夫人和三夫人听闻宋沅来了,都喜滋滋地从各自的厢房来正厅同她说话。
二夫人曾是北方燕国有名的舞姬,身段容貌都美得无可挑剔。她袅娜腰肢在宋沅面前晃一晃,宋沅身为女子,都会不由得心跳加速。
二夫人在宋沅对面坐下,兴冲冲地打开属于自己的箱子,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金黄琥珀,对着日光赏玩了片刻,夸赞道:“宋兄当真有眼光,比赵乾那俗人只知道送些金银强多了。”
宋沅咳尴尬地了咳,道:“夫人手中这块琥珀是安息的香珀,据说稍加磋磨,便能闻到千万年前松脂的味道,我觉得很是有趣。”
三夫人出身制香世家,闻言眼睛一亮,凑上来同二夫人撒娇道:“好姐姐,我还未曾见到这等新鲜物件,与我看看。”
大夫人笑眯眯地看着那二人,端起茶杯撇了撇茶叶沫子,看向宋沅:“宋兄当真是个有心人。妾身冒昧地问一句,听元亨提起过,宋兄似乎还未曾娶亲么?”
元亨是赵乾的字。大夫人话音未落,正在赏玩那块香珀的二夫人和三夫人都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向宋沅。
宋沅感受到三道兴致勃勃的视线,又不禁擦了擦汗,笑道:“是这样没错。”
大夫人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道:“妾身家中有个表妹,今年才及笄,粗读过几本书,性格还算温婉可人。宋兄若是不嫌弃,妾身可帮忙引荐一番。”
宋沅感到十分迷惑,虽然不是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她觉得最近关心她婚姻之事的人无端变得非常之多。
她连忙起身,照着早就打好的腹稿深深作揖道:“我,在下德薄才疏,又为生意奔波忙碌,恐耽误夫人的表妹。就,就不敢承夫人这番好意了。”
大夫人露出了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但看上去却不知为什么似乎更开心了些。
她起身扶起宋沅,温温柔柔地安抚道:“妾身也只是顺口一提,宋兄若无意,便就罢了。只是宋兄切莫妄自菲薄,依妾身看来,宋兄德才品貌皆在元亨之上。”
宋沅想,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自己赠与这三位夫人的礼物着实太多了,竟让她们说出“夫君样样不如其他男子”这样赵乾听了会落泪的话。
宋沅努力挽救着自己的节操道:“元亨甚是爱重几位夫人,宋沅薄情重利,不值一提。”
二夫人心直口快,当即嗤笑一声,出言讥讽道:“他?莫要提他了吧?我自踏进这个门后,见他的日子都不如我收藏的琥珀个数多。”
宋沅心想,这是她之过,以后她得少送些琥珀。
三夫人年纪小,笑嘻嘻地看向宋沅,也跟着道:“不过赵郎不在家中的日子,其实挺好的。姐妹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费心力去讨好侍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