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你加料了啊,我看看不行吗?”段慕鸿没声好气的呛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对这茶水毫不怀疑似的,她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气呼呼的看着傅行简。后者对她吹了个口哨,坏笑着道:“漂亮!”

“不准说我漂亮!”

“那你是想让我说你丑?”

“你就不能别围绕着我的美丑做文章吗?”

“不能,因为你本来就漂亮。”

段慕鸿没声了,隔着半间舱室,她抬起眼皮恼恼的望着傅行简道:“傅行简,你真烦人。”

“只烦你一个人,”傅行简对她举了举杯子。“让我去烦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两个人又是无话。相对无言的喝着茶。傅行简不禁想起几个时辰前,段慕鸿隔着火堆边烤衣服边戒备心十足的盯着他时,他们也是这样。不同之处在于,那时仅仅片刻之后,他就鬼使神差般的开口道:“雁希,我知道你是个女孩儿,但是我不会说出去。你就别对我那么大敌意了行不行?”

“嘎巴”一声,是一根枯枝在火堆里被烧灼的裂开了口子。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段慕鸿将视线从火堆里移回来,望着傅行简清了清嗓子道:“我是女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据呢?拿来给我瞧瞧。”

“证据就在你自己身上啊。”傅行简忍不住道。“我把你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你灌了一肚子水。我为了帮你把水挤出来,就把你衣服解开了——”

“傅!行!简!!!!!!”

段慕鸿暴跳如雷,如雷暴跳,整个人就像一团愤怒的小火苗。看的傅行简害怕又好笑。他在段慕鸿张牙舞爪的愤怒中起身走向她,准备伸出手去捂住她咆哮的嘴巴。却见段慕鸿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开嘴巴呜呜噎噎的哭了起来。

“傅——傅行简——”她抽抽嗒嗒的哭道。“我跟你什——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你要这样三番五次的为难我·········呜呜呜呜呜我不要做生意了我要回家去·········呜呜呜呜呜呜娘我要回家·········”

傅行简犯了难。他只是想逗逗段慕鸿,可没想把人逗哭啊。早知道自己把这事儿说出来她反应这么大,他肯定不会说。傅行简试试探探的凑过去想要安慰安慰嚎啕不止的段慕鸿,可后者狠狠甩开肩膀,根本不给他机会,只是自己一边断断续续的骂着傅行简一边呜呜呜的哭。

“哎········好啦·······别哭啦!”傅行简底气不足的劝道。他和段慕鸿的头发都湿了,解开发带披散在肩膀上。此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头发一样,毫无硬气,还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