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 她低下头弓着身子, 痛苦的无以复加,偶尔往地上喷出几滴鲜血。段慕麟跪在她面前兴致盎然的旁观这一场血腥的”小戏“,越看越激动, 越看越兴奋。他把段慕鸿推倒在地上,抬脚在她脸上身上狠狠踩踏,一边踩一边发出疯狂的大笑声。
段慕鸿在他的脚下痛苦哀鸣,然而,这只会让段慕麟更加激动。他又蹦又跳自顾自的自娱自乐的好久,最后终于扔下双手鲜血淋漓的段慕鸿,起身离开了。
“今晚给她吃个窝窝头罢,”他用轻松的语气对栓保说。“怪可怜的。”
段慕鸿没有吃他的窝窝头,她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时配合着满脸鲜血,她瞧着像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第三天段慕麟没有来,冷硬的窝窝头在粗陶盘子里被老鼠瓜分。第四天一大早,段慕鸿听见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唢呐的哀乐声。吹吹打打的,伴随着人们哀恸的大哭。
“四哥啊········”
她依稀听见了段慕昂的哭声,饱含痛苦,真正的悲伤。
段慕鸿想大声告诉段慕昂,显扬,别哭,四哥在这里。四哥被人关起来了,救命啊········
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家人亲朋就在咫尺之遥,段慕鸿却无法把他们召唤到身边来。
那天晚上,段慕鸿一个人躺在地窖冰冷的泥巴地里,无声地哭了。泪水把她脸上的血渍糊成一团,让她瞧着活像个疯子。
一连好几天段慕麟都没有再来过。直到三天后,他才重新出现在地窖里。他的来临挟带着扑面而来的酒气。段慕麟拿了一坛子酒,强行灌给段慕鸿。后果就是几天水米未沾牙的段慕鸿在被灌了酒之后吐得昏天黑地,在地上呕出了大片血糊糊的东西。
“喂,你知道吗?你死啦,”醉醺醺的段慕麟道也不嫌弃她呕吐,他抓住爬开的段慕鸿的后衣领把她拎回来,对着她的耳朵发出得意又醺醺然的大笑声:“你死啦!我前几天——前几天刚给你办了葬礼,我把你风光大葬,你高兴不高兴呀?”
段慕鸿一言不发,垂着头像个死人似的不说话。段慕麟等了半天,见她不说话,就把她往墙边地上一掼,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段慕鸿从来不知道瘦削的段慕麟原来力气这么大。果然男人只要殴打女人,大多先天的都要占有优势。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啦!你的银子,你的宅子,你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边殴打段慕鸿一边大笑。“段慕昂不敢同我争,我把青州知府买通啦!花了十万两银子,都是你的钱。嘿嘿,想不到罢?我把知府买通了,谁还敢来跟我抢?四姐,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