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兴海倒是很知道如何戏弄人,给的都是侍寝宫女份例之内的东西,成色好不好任凭人说,可说好,可说不好,这就没法上表给纯卉,让嬷嬷来定夺。
这个做法实在太过恶心人,还让人有苦说不出。
沈轻稚淡淡看着那饭菜,道:“午时用点心将就一二,这饭菜一会儿给他们送回去,直接告诉朱兴海,宗室一贯勤俭,从不浪费铺张,他如此这般有违宫规,让他自己掂量着来。”
她不恳求,不服软,也不硬来。
她只是按照她的性子,该如何便如何,行事有板有眼,丝毫不乱。
戚小秋便道:“是。”
沈轻稚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累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戚小秋却又笑了。
她的笑容比早春的朝阳还要明媚耀眼:“姑娘,你瞧隔壁的姑娘可有人针对?”
她如此说着,便伺候沈轻稚上床歇息,然后便道:“姑娘略歇息片刻,一会儿醒来便有好食。”
沈轻稚手里攒了几十两,已经算是宫女中很丰厚的了,她这几年很得皇后娘娘喜爱,给的赏银自然便多。
但钱再多也不经花,她毕竟并非有家有室的宫妃,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宫女罢了。
若是寻常这般出身的,怕是已经忍了服了,但沈轻稚却不。
她手里的银钱都是一点点攒起来,但若是一味只攒着舍不得花,那到头来攒钱又有什么意义?
攒钱的意义,便是以备不时之需。
沈轻稚对戚小秋说:“不用心疼钱,以后我定能数百倍赚回来。”
戚小秋不知怎么的,就是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