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又受到重击，赵千帆捂住胸口，作吐血状，然而最终还是没吐出来。

他抬眸看着裴涯絮的眼睛，想要找出她在玩闹的证据，然而那双眼坚定万分，没有一分退缩和茫然。

他又垂下目光，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是刚买来时穿着有些不合适又修改过的，往常都是由纪雁回帮她改尺寸，在她忙碌起来之后这些活也都落在了允姨身上。

他虽然不知道裴涯絮的心思，但那么长时间以来，允姨和她的种种相处行为一一在脑海里滚过。一开始的骇然慢慢落下，赵千帆忽然觉得，裴涯絮会喜欢上允姨，简直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这事要是换做别人，他一定敬而远之，摆摆手说接受不了，但这是和他因为性别不同没能同穿裤子长大但也差不多的好兄弟，是绝不可能轻易远离的。

他也了解她那执着死犟的性子，虽时常冲动，但这种念头恐怕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藏在心里许久，又期望能对现状做出些改变才在深思熟虑之下说出的。

赵千帆感同身受了裴涯絮之前的纠结，两手揪着发根生疼，而后面目死白了许久，才终于吐出一句话：“但是允姨我也绑不了啊，这个，你还是自己去绑吧。”

裴涯絮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已经接受了，心中更轻松了些：“为什么要绑？我是认真想好好和她在一起的。”

东方如玉缓了会，终于恢复语言能力，听见她的话，问道：“像普通夫妻那样？”

裴涯絮道：“像普通夫妻那样。”

东方如玉抿了唇，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