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母亲?”阿尔立刻追问道,“她现在在哪?”
“死了,”马修轻描淡写地说,“她带我移居加拿大以后14年就死了。”
阿尔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算“幸运”,他虽然是父亲抚养长大,但其实他一直生活在美国,在父亲名下的庄园里长大,父亲对他来说只是个没露过几面的陌生人。而马修至少和他素未谋面的、他俩共同的母亲一起生活了14年。
“父亲本来想留下我们两个,但母亲执意要带走一个,我出生的时候很虚弱,所以父亲允许母亲带走我——他是个精明的资本家。”马修说,“这些是母亲告诉我的,我从记事开始就知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但是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我想你今天来的目的不止是认亲吧?”阿尔生硬地说。
马修却笑了:“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呢?从一无所有的你手里夺走照相机?我对摄影不在行儿,也不感兴趣。”
“那你的目标就是亚瑟喽?”阿尔轻蔑地说,“你想从他手里抢走怡和洋行?”
马修冷笑:“你比我想象的更愚蠢——不管你信不信,我认为亚瑟比你更像我的哥哥。”说罢,马修转身翩然离开,融入其他客人中。
阿尔踱到亚瑟身边:“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又一个私生子。”
“马修不该出现在上海,我没法向人解释我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表弟。”亚瑟眉头紧皱。
“也许你该庆幸,马修一定会愿意做你的合伙人的。”阿尔说。
“你还不明白?马修·威廉姆斯只会把一切搞砸,进入洋行不过是他的第一步,他要的是属于他的遗产。”亚瑟烦躁地说。
“但是老头子的遗产不是都留给你了吗?”阿尔说,“我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不会分一杯羹的,即使想抢也抢不走。”
“我不想跟你解释!”亚瑟几乎是喝止了阿尔。
这时,展览的主角终于到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琼斯先生!柯克兰先生!你们能来太好啦!”
一个红头发的身影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正是费里西安诺。后面还跟着表情尴尬的路德以及无聊至极的吉尔伯特。
“琼斯先生,您已经看过所有的画了吗?你看到我画的耀了吗?”费里西安诺期待地问。
“您的作品非常……令人印象深刻,”阿尔不知如何评价艺术作品,“我注意到这幅画,画中的人确实是王耀吗?”阿尔指了指他一直盯着的作品。
“对!这就是他!”费里西安诺很开心,“您是他的好朋友,您一定能看出来,这非常像他本人吧?”
阿尔不知道艺术家所谓的“像”是怎样一种概念,但画中人确实令他感觉熟悉,他从看到画作起就被吸引住了目光。阿尔点点头说:“某种程度上确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