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善抬起头,同时脚步停下。
“沈言!你不要太过分。”
第二次了。
白至善懵了。
沈言侧头过去,垂着眼皮,神情认真,“白至善,你在想什么?”
“怕我吃了你?”
“……”
“不是……”
“怕我对你动手动脚?还是怕我……”
“不是阿…”
“就那个……”
“哪个。”
“……”
算了。
“我们继续走吧…”
“嗯。”
这会雨夹着风,斜斜吹来,淋湿了他的衣袖。
白至善余光瞥到,放在背包上的手缓缓收紧。
然后往他方向靠过去,直到衣袖碰到他手臂,停下。
沈言神色一顿,垂眼看向她,半会,重新看回前面。
“白至善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知道我在追你么。”
白至善显然一愣,而后低下脑袋,双肩有些缩起。
“知道。”
“知道你还不躲?”
“不躲,就这样挺好的。”
“我不好。”
“我不满足,你打算怎么办呢。”
白至善抬起头,有些戒备,“你要做什么?”
“你不躲,我就默认为你对我有感觉,这样一来,我想对你做什么就没有顾虑,比如——”
沈言一字一句,语速很慢,字字滚烫入耳。
教学楼就在眼前,白至善在他还没说完就跑了上去。
白至善站在教学楼下,转身过来,身旁零零散散的学生穿过她,透过雨帘,周围一切景物虚化,眼里只有那个站在雨中,干净张扬的少年。
“我对你没感觉。”
沈言对上她的视线,随意插在兜里的手放出来,直白露骨的眼神一成不变,就好像衣物在身,心思在内,统统都能给他看得一清二楚,看得人脸红心跳,莫名羞赧。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他只一眼,白至善就有种缴械投降的错觉。
他说——
“别露出马脚。”
-
早晨突如其来的瓜瓢大雨,周一的升旗仪式没法正常进行,往日红旗迎风飘扬的升旗台,如今只剩孤零零的旗杆,台下也没有仰望它的学子,唯有雨水冲刷过留下雨痕的操场。
白至善看着刚放下来的数学卷子,上面刺眼的红色数字。
翻折几下,放进桌肚里。
望向外边还阴沉沉的天,如同她的心情。
“呀!”
赵莉在旁突然喊了一声。
“至善你这里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淤青啊……”
赵莉伸手就要碰到距离腋下的胳膊,白至善应激性似的慌乱躲开。
“没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心里头又沉了几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中午。
白至善趴在桌上,眼睛睁着,没有焦距看着自己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