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对他人生品性思想一无所知的人,第一次站到他面前就是倾吐爱意。不理睬是目中无人,拒绝太硬说他脾气坏,拒绝委婉些便死缠烂打。

像余葵这样喜欢把自己藏在人群中的社恐女孩,对他大概真的是唯恐避之不及吧。只要不和他同行,不和他说话,她原本不需要被那些多余的视线评判和打量。

时景的胡思乱想有部分猜到了真相,余葵确实躲着他。

但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太喜欢。

和时景有关的一切,稍有风吹草动便传得学校人尽皆知,哪怕只是和他在路上偶遇,像所有普通同学那样,一道走了一段路。

她害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悸动,害怕抑制不住脸上害羞又雀跃的神情被人看出端倪,害怕又开始期待下一次见他。

她不敢冒险。

余月如对待别人和对待自己一样狠,说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再让谭雅匀告一次状,学校贴吧再多一栋楼,她妈真的会找到时景家长。

届时无论她跟对方说什么,这行为都足以令余葵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她从小就脸皮薄,勇气也有限,既不想破坏留在时景心里的印象,也不想转学,就这样远远、远远地注视着他,想念时,能在人群中见到他的身影,已经很好了。

“葵啊,你要不歇会儿,爸爸看你这样,有点愁得慌。”程建国把牛奶端到她书桌前。

“你放吧爸,我今晚肯定在十二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