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泛红。

脑子混混沌沌的,心跳沉重迟迟缓不过来,见他这样没诚意,更生气了,捶他,“这比我跑了一千五还累,你这个骗子,我说停,你偏要继续,只顾着自己高兴,我喘不过来气,差点没命了。”

时景特别擅长认错——

吻她额发,下巴轻蹭她,“对不起,我试着克制了的,没忍住。”

也特别擅长提要求——

“我帮你洗澡,明天再来再来可以吗?”

余葵狼狈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都蹭在他冷白的颈窝里,陷入贤者模式,勉为其难地考虑了两秒,不大情愿地回答:“看我明天有没有力气吧。”

经此一战,坦诚相待后,余葵的羞耻心短暂离家出走了,哪怕是时景把她放浴缸里,替她清理,惰性也大过害羞,破罐子破摔地任他摆弄,只想着,算了,毁灭吧!

她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倦怠地闭眼躺在缸沿,洗着洗着就往下滑。

时景赶紧把人捞起来,热水冲干净后用宽大的浴巾把她裹紧,上床前吹干头发水汽。忙碌到半夜,他甚至还有闲心给余葵换了个干净的新床单。

余葵枕着他胳膊,垂眉耷眼,有气无力掀起眼睫,“你不累吗?”

时景想了想。

“也累,但我心里高兴,就睡不着。”

想到余葵的作息,他又侧躺下来,揽着她,轻拍她的背,低声道,“你困就睡吧,不要管我。”

“我第一次跟男生一起睡觉。”

余葵揉眼,“真奇怪,虽然很困,就是不想闭眼睛。”

她打起精神跟他聊天,下巴搭在他颈间,问题东一个西一个,跳脱又没逻辑,声音也含混,听起来软软缠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