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急诊大厅灯火通明。

车才开到门口,出示完健康码,余葵一转身,被门口那年轻女医生招手唤住,“你好,您是余葵吧?”

余葵错愕点了下头。

“我是黎老师的学生,她有一台紧急开胸手术还在收尾,让我过来看看,给你帮帮忙。”

她说着,招呼护士把平板床推近,扶程建国躺上去,几位急诊医生拥上来,把人推入绿色通道,进入胸痛的紧急救治流程。

“大致情况电话里,时景已经跟我说过了,你爸爸之前的体检报告带了没……”说是帮帮忙,这位医生几乎有条不紊替余葵处理了所有的情况,还顺带领她就近做了个核酸。

余葵大脑是懵的,心也惶惶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黎老师大概是时景的妈妈。

交完费,隔着帘子,忙进忙出的医生给程建国打了针,建立静脉通道,上了监护心电……余葵在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停在搜索引擎里寻找病情分析和病例,既焦急,又心痛自责。

程建国的心脏孱弱成这样,自己早该注意到的,要不是向阳提醒、要不是程建国来了北京、他今晚又一定要带她回酒店,救治的时间恐怕还要延误。

余葵一下一下,无意识抠着手指。

时不时又站起来,到病床旁边张望,忙碌的医生进去后,毫不留情拉上帘子,将她的视线阻隔在外,盯着净色的帘子,脑子里忽然忍不住想起许多过去事情。

那年逃学,她乘火车到成都去找程建国,回昆明登机前,他给她买了可乐和鸡翅汉堡;

被学校请家长,他下车摔得一身灰也顾不上拍,像座山一样将她护在身后不顾斯文怒斥对方家长;

高考结束,美滋滋打电话将她的成绩告知每一位远房亲戚,送她到北京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