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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帧帧闪过,她恍然意识到,随着人生重心的偏移,她在程建国的生命里,似乎逐渐变成了一只渐远的风筝。
她给爸爸的关怀实在太少。
护士从眼前经过,走廊狭窄,余葵退后一步让道。
或许是之前使了大劲儿的缘故,她脚跟没踩实,小腿脱力般一软,往后踉跄两步,就要摔倒的前一秒,终于被肌肉均匀有力的胳膊接住,揽入怀中。
时景身上永远有着清冽冷淡的香气,区别于急诊强烈的药物和消毒水味,叫人镇定。
扶她到走廊边仅剩的座位安顿下来,瞧她脚上还套着拖鞋,音腔溢出一声叹,“怎么都不穿鞋就来了?”
余葵没答,只抱紧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大衣里。
时景也没再说话。
立在原地,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急诊的日光灯彻夜不眠,走廊家属们脸上的神情或惨败或灰白,躲在时景的怀里,似乎终于可以暂时把此起彼伏的制氧机冒泡声和呼吸机的滴答声隔绝在外。
“会没事的,小葵。”
他说,“你还有我。”
时景完全能理解余葵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