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走过余葵小时候上学必经的田埂,摘满整束小黄花插在她床头的案几上,也认识了纵容她许愿的菩萨娘娘,两人一起不着调地天马行空许愿,烧了折子上书。

早晨跟外公去水库钓鱼,午间躺过她曾翘着二郎腿睡觉的糖心苹果树,醒来渴了,就扒下枝杈,脱衣服装满一整兜,在夕阳的余晖里,牵着吃饱的水牛回家。

再回昆明,已是国庆假期结束。

谢天谢地,总算等到民政局营业了!

晨间一场小雨过后,余葵对着镜子仔细描摹了玫瑰色口红。

她在白色蓬纱短裙外头,加了件米色长风衣保暖,刚刚蓄到肩膀的头发柔顺垂下来,戴上素净简单的头纱,便跟时景出发去领证了。

一切都很顺利。

照片已经提前拍好了,民政局里甚至没什么人排队,取号、领证、宣誓一气呵成。

直到步行回家的路上,余葵捏着小红本子反复看,忽然有了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伸手拧了时景一把,“痛不痛?咱们这就算结婚了?”

“怎么不算呢。”

时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把她的小本接过来放在外套兜里,“好好保存,别在马路上看丢了。”

“不是,这流程也太简单了吧?”

“一点儿也不简单。”

时景握紧她的手,十指交扣,声音在风里显得又低又轻,却仍清晰传递她耳畔。

“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