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缓慢地前行了十几秒,飞毯终于把被幻境困住的人全都送出了拜殿。
溯身上的枷锁终于落地,不需要再束手束脚。他已经忘记了之前想的是怎样的手势,也明白过来手势和潦潮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便直接调动起身体里玄之又玄的力量。
一时间,山林飞鸟和鸣、树叶婆娑、清风拂面全都静止了,一声尖啸破开了混沌天地,仿佛要刺破耳膜,让人心头一震。
溯看见,两面宿傩一拳锤进伏黑惠的腹部,腹部如同被挤压的海绵肉眼可见地内陷,时间仿佛暂停了一瞬,黑发男生喷出一大口艳红的血,倒飞出去砸在墙壁上,仿佛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伏黑惠头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溯脑子搅成了浆糊,完全思考不动,旋即自主意识好像被湮灭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两面宿傩伸手按了按耳朵,微微的刺痛从耳膜处传来,眉头蹙起,“这小鬼,长得又丑声音又难听,也不耐揍,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个优点,留着看着烦,还是宰了吧。”
“那你可能没这个机会了。”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入两面宿傩耳中,有些沙哑,又如红酒般醇厚沉醉,仿佛带了钩子。
来人一头绿浓浓的长发如同瀑布般披散,面容俊美无俦,狭长凤眼好似塞了两颗漂亮的孔雀石,生机勃勃且光彩夺目。
上半身寸丝不挂,雪白又紧实的肌肉准确排列在这具精瘦的躯体上,腰腹以下是一条长约两米的金色鱼尾,抵住地面站立,鱼鳍通透又撒了些金粉,像是两片薄纱,在光线照射下显得闪闪亮亮的。
“你是谁,那丑崽子的爸?”两面宿傩眼神里带了几分打量,总感觉对面这人长得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