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如今大秦实在是缺少人才,一人当做三人用,帝国高层更是忙得团团转,孤操劳帝国已经许久未能安眠了。”嬴政顺应着白舒的话,抬手按住了太阳穴,做出一副头疼的模样,“孤实在是没有时间召见他们啊,谁有空谁去吧。”
白舒挑起了眉头。
而嬴政的话锋一转:“况且,孤只要一想到自己几个月前高估了齐国,派你攻燕之时做出的那些努力都废之东流,就感觉无比的心痛啊。”
“那请您捂着心脏谢谢,”看着丝毫没有愧疚之色的嬴政,白舒只觉得务必怀念最初见面时那个严肃又端庄的帝王,“每到这个时候,就觉得知己什么的,真是太糟糕了。”
这种你不用说我就懂的感觉,就像是他能够感受到嬴政此刻的对齐的幸灾乐祸一般,嬴政也能读懂他谴责之下的焦虑。
“那是孤的儿子,”瞧见转移话题再次失败,嬴政放下了按着太阳穴的手,“这是孤的天下——小舒,对孤的东西有点儿信心吧——不过是区区一个齐国罢了,若是他立不住,那这天下也不该是他的。”
终于谈及到了这个问题,白舒的表情越发烦躁:“这不是信不信心的问题,这个天下也就罢了,但是扶苏还小——”
“他不小了,孤早就对你说他该亲上战场,见识一下战场上刀枪无眼的残酷,才能摆脱天真!”嬴政打断了白舒越发焦虑的话,“这几年你太惯着他,也太过于保护他。他已经十二岁了,孤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大秦的王了。”
“他才十二岁,是该......”白舒张嘴欲图反驳,然而话语到了嘴边却发现并不合时宜,只能化作最无力的辩白,“......他真的还小。”
注意到了白舒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看着自己的挚友眼底的落寞,嬴政到底还是心软了:“你若是真的那么喜欢孩子,孤将胡亥送你,你如何惯他,想要养成什么样子,孤定然不会不过问——可扶苏是大秦的继承人,他不能以常规度之。”
白舒低下头,越过自己的膝盖,看着自己的鞋尖:“我只是觉得,不该如此的。”
“等百年之后,”嬴政向白舒的方向迈了一步,与他靠的更近,“孤答应你,等大秦一统百年之后,你所说的九年义务教育,孤会尽力所能及的,让天下所有想要学习的孩子,都能坐在学堂里念书。”
“若是大秦没有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