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商户眼中只有利益,究竟有多么难缠,往昔他们在廉颇甚至李牧为雁北守将时,也是体会过的。甚至在不久之前,他们还被这些商户拒之门外,被微笑着送出大门,却是拒绝向边关提供粮饷银钱的旁观。
对于此事白舒并不愿意谈及:“我自然有我的手段,”轻描淡写的略过了他们的好奇,对那些看着自己满是怀疑的眼神视若无睹,“我证明了我自己的能力,那么你们是否也要遵守约定呢。”
“少将军,您还小——”
“舒跟在廉颇将军于雁北多年,虽未亲身经历战场,却也见过大大小小不少战役。比不得你们这些老将,但舒相信你们也曾是一步一步,从舒如今的状况走过来的,才能有几天站在这里,以年长与经历压人的能力。”
这话听起来真的很伤人,但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出了上面那位小将军对他们不打算守约的不满和愤怒。
保持沉默的继续着自己的沉默,反倒是已经开口的蹙眉越发不赞同:“您知道什么叫做战场么,”倒不是说不耐烦,反倒是年长者对年幼孩童的纵容和退让,“您私下里决定放走那些人的决定——”
“够了!”这一次,却不是来自白舒的打断,而是曾为廉颇在雁北时左膀右臂,如今更是在邯郸未有调令时,暂时顶替雁北主将的男人。
鬓角斑白的男人看着站在主位上,年幼却努力挺直身子的少年人,突兀的发出了一声叹气:“您按约在十日内寻来了半月的粮饷,赌约是我们输了。”他枉顾自己同僚震惊的眼神,为这一场较量按下了判决键。
“只是如今雁北守将不足十万,这些兵便是给了您,您又能如何趋走蛮夷,守住雁北之境?”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白舒的面前,不知从哪里掏出了自己的刻章,单膝跪在了白舒面前。
他这样无异于是臣服的举动,引来了更大的躁动声:“将军?!”
男人置若罔闻,他跪在白舒面前仰头看着这位小将军尚且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看着他姣好的面容,脑海中却怎样也无法回想起过往,他们这些人拿这张脸讲笑话时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或许是真的看不起吧,毕竟他太过年幼,又生了一副毫无杀伤力的脸。
【是绿名哎,】系统小声逼逼,【你可以试着拉拢他一下?】
“主动出击,”白舒垂眸看着不足那男人手掌一半大的刻章,“城,我们守不住。”
这句话无人反驳,也无法反驳。
他们背着所有人做出了牺牲少数保全多数决定的初衷,不正是希望能够以那些人的牺牲,换取雁北脆弱边防的保全么:“若主动出击,我们又如何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