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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致!”

闻致垂着眼睫,飞速地动了一下嘴角,又恢复沉稳的模样,将她的头重新按回胸膛上,一本正经道:“我不擅笑,无甚好看的。”

不,他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仿佛所有的冷冽与阴霾都被驱散,只剩下最纯净的、少年般的俊朗。

明琬衣袖和襟口满是血迹,满脸疲惫,闻致知道她昨晚并不轻松,便道:“我们回家。”

家,一个明琬渴望已久的温暖字眼儿。她用力点了点头,而后想起什么,又朝佛殿中看了一眼:“殿中昏迷未醒的新娘,如何安置?”

“我自会安排。”闻致顺着明琬的视线望去,随即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替她系了个不甚工整的结,“走罢。”

回到府中,两人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惫与血腥味,相拥着在榻上躺下。

他们谁也没再提李绪的生死或是佛殿中逃亡的新娘,只是静静地拥着,汲取彼此身上的暖意,然后悄然睡去。

明琬一觉睡到日落黄昏,睁眼一瞧,身边早已没了闻致的身影。

长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李绪又潜逃在外,宫中收尾工作繁冗复杂,闻致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常常归来时明琬已经睡下,天还未亮又要进宫处理公文政令。

十一月,忠勇伯家传来消息,他们刚出嫁的姑娘到底没撑过去,在第一场雪降临长安的那个夜晚撒手人寰,结束了自己短暂悲哀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