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蓁仰面躺在廊下醒酒,蒲团毡垫凌乱地散放在周围,矮几上狼藉一片,摆放杂乱无章的小菜碟子和或倒着或扣着得酒壶酒杯,余蔓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矮几,动作利落且轻缓。
“蔓儿,你来了。”余蓁翻了一下眼皮,还不在清醒的状态,恍惚着招呼了一声。
余蔓将碟筷壶杯捡下去,矮几擦干净,多余的蒲团毡垫摞好,然后拧湿了帕子搭在哥哥的额头上。余蓁舒服地哼了一声,自己往下拽拽叠成条的帕子盖到眼睛上。
“恩?”余蓁感觉有一道呼吸扑在侧脸,鼻梁再被一只圆润的指尖刮来刮去,鼻梁上地触感消失了,冒着胡茬的下巴又被挠了挠,他扯下帕子一整看,映入眼帘的就是余蔓托着下巴趴在他耳边笑吟吟的脸。
“你,你!”余蓁大惊,蹬着腿跟余蔓之间的距离拉得老远,才坐起来,他抖着手指着余蔓,斥道:“你给我规规矩矩坐好!”
余蔓噗嗤一乐,身姿端正地盘腿坐好,她倒了杯茶放在矮几上往哥哥的方向推推,道:“哥,喝口茶。”
“你怎么来了?”余蓁不满道。
“我想哥想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余蔓望着哥哥的双眼亮晶晶的,“哥不来看我,我就不请自来了。”
“哥,我给你打扫房间呀,院子也能打理,我收拾得可干净了。”
“哥,你的脏衣服呢,都给我,我给你洗。”
“哥,你写字吗,我给你磨墨。”
“哥,你看书吗,我给你挑灯芯儿添香。”
最后只有在洗衣服上余蓁半推半就,让余蔓抱出来几件脏外衣,余府下人有限多在余法和白夫人身前服侍,公子小姐们都要亲力亲为。
余蔓心满意足地抱着哥哥的衣服,嘴上念叨着她回府这几天都做什么了,还有父亲和白夫人意图混淆她的婚事也一并说了。
余蓁略作沉吟,他事先对此时并不知情,但现在知道了却是有几分意动,缓缓道:“尤晋配你倒也合适。”
“你们一个两个都怎么了,还是钟家出什么事了?”余蔓奇怪地问,“哥,难道你也忘了,娘还在的时候就定下了咱们家和钟家的婚事?”
余蓁一听,急头白脸的说:“你,你怎么还敢妄想和临......和钟家的婚事?”
“我没忘想啊,这不是事实吗?”余蔓不解道,她本人是无意没错,但一女许两家的锅她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