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祁喻在铁床边上坐下来,抬起两人铐在一起的手晃了晃, 说道:“张简澜, 你力气那么大你不可以给它扯断么?”
闻言,那道长挨着他坐下, 板着脸道:“吾可以,但吾不想。”他很耿直, 耿直得像是在发什么个人怨气。
祁喻不高兴了:“为什么?”
“你日日皮野不着家。”他端正身子,又见祁喻坐姿不雅, 给他拍背调正,道:“不如与吾铐在一起, 省心省事。”
这疯子……
跟一把剑玩囚禁!
“我特么……”祁喻想骂点什么才好,刚吐出几个字,张简澜一个眼刀看过来,板着脸接话:“你什么?”
祁喻被他盯得瞬间卡壳, 改口道:“我谢谢你。”
*
二人沉默下来, 排排坐在一块, 由于手铐链接的锁链只有半米长,所以他们不能离对方特别远。
祁喻真是受不了跟张简澜待在一起。
他感觉空气都是闷的。
于是站起来又坐下,坐起又站下,要么就是在原地转来转去。张简澜则很淡定,目光随着他转来转去。
“吾妻……”他忽然喊。
祁喻撇嘴答:“干嘛?”
张简澜拍拍腿,示意让他坐上来:“吾想与你磨合一下。”
祁喻:“……”
你怕是在想屁吃。
祁喻压根不搭理他。
张简澜只好闷着脸把手放下,又变回了一个闷葫芦。
很快夜晚来临,但是地牢里没有火。
牢外是海,夜晚能听到很清晰的水声,咕噜噜的,很助眠。
祁喻这几日没有跟张简澜练剑,有点犯困,哈欠滚滚。
他想睡觉,睡之前特意看了一眼张简澜的位置,想确认他睡没睡。他想等他睡了再睡,免得他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做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那边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张简澜沉稳的呼吸声。
应该……睡了吧?
祁喻想着,往铁床上一靠,准备睡觉,意识刚进入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一个沉闷的声音突然响起,跟打雷似的,吓得祁喻一哆嗦,差点掉床下去。
“此处潮湿,容易生锈。”
祁喻:“……”
生锈我也不会抱着你睡!
祁喻不回应,很快又静下来。
他靠在这张用于刑罚的铁床上思考人生,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倒霉蛋,才会跟张简澜锁在一起。
想着,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困意又来了。
他眼皮子打架欲要睡去,这时,又响起一个沉闷且幽怨的声音:“吾还是喜欢你变回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