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也隐约听说了,关心的问:“您说的可是董卓、丁原等外地刺史进京一事?”
荀澜便在桌上分析说,别看现如今京中的势力十分繁杂,凉州董卓、并州丁原自成一派,以袁绍为代表的世家聚在一起,曹操、鲍信、王匡等军中新贵手上也各有一千左右的兵。还有忠于汉室的老臣们,带着京城中万数人马。
看上去董卓暂时没有占到上风,兵力目前也只有五千的兵马。
但他背后是可以快速赶过来的西凉铁骑,在汉灵帝刘宏没有死的时候董卓就拥兵自重,不听征召,现在更是没有人敢轻易和他对上。
何况,所有的势力都心怀鬼胎,始终不能联合在一起,必然会给董卓可乘之机,这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徐晃听完,十分叹服:“主公慧眼如炬,我等远不及也。”
寒玦问了一句:“我们当如何?”
荀澜勾起了一抹笑容:“高筑墙,广积粮。”
寒玦敏感地觉得:这句话,有意犹未尽之感。
“要是天下大乱,我们就行忠君之举,将天子迎来。”荀澜咽下了那句“缓称王”,而是补了这么一句。
第二天,按例当郡中官员来拜见新的太守。
荀澜沉着脸,坐在正厅里,指尖无意识地在案几上敲动着:这些人,竟然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这么晚了才陆陆续续前来拜见,甚至还有人告病没来。
第30章
等到了巳时, 荀澜反而轻笑了起来,挂上了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一直暗中观察长官的诸人松了一口气:这是个软弱可欺的主儿。
然而……
荀澜的声调平稳, 说出来的话却令在场的官吏们抖了三抖:“健康的身体是作人做事的本钱。身体不好,便当在家多加休养才是,何必拖着劳累的身躯勉强?我向来体恤下属……”
他拿出点卯的册子,念了几个人的名字,毫不留情地说:“这三个人,从即日起,就不必再来了。”
“使君, 万万不可啊!”立即有人叫了起来,站起身义正严词地说:
“他们熟络本郡事务, 又富有经验,历任了不止三位颍川太守, 若无过错就被赶回家, 岂不是寒了人心?”
内涵人那套玩得相当熟练。
荀澜想起来曹操亲自传授的经验:你可是太守,统领一郡军民事务。
要记得自己手握天子赐予的银印青绶, 可以任命和罢免属官,无需惧怕。万万不可一开始就示好,让他们以为你软弱可欺。
“都病得爬不起来了,如何管理一郡的百姓, 又如何给天子解忧?”荀澜凉凉地嘲讽道。
众人没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竟是这么强词夺理。
一中年人起身打圆场说:“使君, 他们平时也算是身体康健, 只是前几日吹着了凉风, 所以造成了今日的特殊情况啊。”
“一日复一日, 一日何其多?何况我大汉的官员可不能风一吹就倒。”荀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你想为他们说情, 那便以自身为保。”
中年人被噎了一句,问:“使君此言何意啊?”
荀澜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淡淡地笑着:“如果他们在一刻钟内不出现在这里,证明自己身体足以胜任,你也回家休息去吧。”
起身的辛长史一时失语,在座的诸位则因为荀澜迥异直接的办事风格倒吸了一口凉气。仗着人多势众,不服气地指责说:
“辛长史方才所说,不过是为郡守着想,使君何必动怒啊!”
“他们是真的有难言之隐呐,还请您三思。”
荀澜瞥了一眼道德绑架的辛长史,直接说:“若真是有难言之隐,岂不是更不适合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