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蓬莱……嗯,极为常见。”荀澜摊摊手,这么解释:
“在我的家乡,大家学成之后,就会有不同的人来考核本领。我也经历过许多次,面试的流程便由我来定夺吧。等我写下来后,你们看看有何不妥之处,我们再行修改。”
现代人从大三、大四的暑假就要开始面暑假实习生了。经过好几次暑期实习,被人力资源和部门领导的轮番面试,荀澜可谓是轻车熟路。
“是,一切听主公所言。”徐庶转而指出:“不过,主公这样能取到的最多是中上的寒门学子。绝佳本领的学子,多恃才傲物,不愿意参加这种小吏的考核。”
“是这个道理,”荀澜略一思忖:“但寒门难以被举为孝廉是事实。颍川郡这样的大郡每年都只有五个名额,早早就被各个世家给自己的晚辈预定好了。寒门学子没有门路,所以对这样的机会必定充满好奇。”
寒门真的很难出头啊,所以才有人另辟蹊径,有的人标榜“极善”,奉养父母至无微不至,再让人加以宣扬。这样的人,荀澜是最瞧不起的。他们腹中只有迂腐陈旧的一套,做了官就会原形毕露,甚至倒行逆施,给社会带来危害。
还有的人伺机而动,暂时归隐田园,等待属于自己的伯乐。
至于彻底归隐田园的人,荀澜觉得那是不存在的。最多只是给的官没到他的期望值,毕竟哪个读书人不想遇到明主,成就一段辅佐君王的佳话呢?
徐庶问:“主公的意思是?”
“要给他们递个台阶。”荀澜笑道:“再单独招募一批人,说需要人来解读太守府的孤本,只要能解读出来,就送他一本书。”
这样,清高的文人总不会拒绝了吧?
他兑换了几本晦涩难懂的秦朝古籍,普通的读书人皆看不懂。那恃才傲物之人必定视此为契机,只要自己脱颖而出,不愁得不到太守的青睐。
“不用卑躬屈膝、汲汲钻营便能收获有才的好名声,甚至可能夺得今年举孝廉的推荐名额,自负其才的人是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吧?”
越是有才,越对自己有自信。
“看着别人解读不出来抓耳挠腮的样子,肯定忍不住自己上的。”徐庶抚掌而笑,又问荀澜:
“主公,不如我明天写明这些,命人贴在颍川各个郡县的城墙上。考核的日子,则定在十五日之后,如何?”
荀澜却笑道:“不着急,我们不用老法子贴告示。只要在卖书的时候加以宣传,效果会更好。”
想起自己小时候看到《读者》、《意林》之类的读物就会情不自禁地投稿,荀澜有了灵感。
正好,他的《三字经》的雕版,应该已经刻出来了。
翌日,荀澜让徐晃带路,去了印刷坊,查看工匠们的成果。
其实,雕版印刷术是唐代才发明的。这个时候,人们大多还是用刀在竹简上刻字,毕竟墨和笔的价格也不便宜。
有钱的人才会在纸、布帛上蘸着墨水书写。印刷的技术是没有的,只有在前几年,忽然在有钱人家中流行起来了拓印。但拓印主要应用在多种浮雕和壁刻上,用墨把纸张整个染黑,然后印在浮雕上面,也很麻烦,耗费的墨汁还多。
如果想拥有一本书,大部分人都用的都是抄写的法子。一笔一划地在竹简上写出来,然后堆积在一起。
书很笨重,一本厚厚的书,有时候甚至要一车的竹简。所以书是很难流通的,多收集在世家和皇室里头。
在这样的背景下,荀澜用的雕版印刷术自然是有压倒性的优势。他让徐晃寻了颍川最好的工匠,先刻出阳文反体字,雕刻成模板。
周仓和徐庶听说主公今日要变出来书,都跟着来瞧。
荀澜胸有成竹,先取出来制好的一排刷子,递给工匠们一人一只,又命人搬来了一大摞白纸。
无视众人各种好奇的眼神,荀澜按部就班地安排工匠们干活:“每个人,用小刷子蘸了墨,在雕好的板上刷一下。”
工匠们手脚麻利,这不过是几分钟的活计。荀澜瞧着他们干活细致,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吩咐:“现在,一人取一张白纸,把白纸覆盖在板上面。”
工匠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谁也不敢浪费白纸,小心翼翼地操作着。
荀澜继续道:“再在纸背上轻轻摁一下,或者你们再取一个小刷子,在背面刷一遍。”
一分钟之后,荀澜说:“把纸揭下来吧,这样一页书就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