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时候梁齐会忍不住想,要是扒了这层贵公子的皮,他在那些人眼里又算个什么玩意儿呢?与其说他和程堰头顶光环,倒不如说他们只是被迫地成了光环的载体。至于这个载体是什么人,甚至是不是人,没人会关心。
理是这个理,但梁齐还是好奇,他盯着身侧那张毫无死角的脸,忍不住纳闷:“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是不图名不图利,单纯喜欢你这么个人的?”
程堰笑得意味深长:“你遇到过?”
“那当”
梁齐回想着自己身边的那些知心妹妹,上一秒的理直气壮逐渐气焰尽失,好像确实没有。
这倒不能怨别人,又不是网上那群拿“真爱”道德绑架姑娘的毛头小子,他从懂事起,就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质上都是以“利益”为纽带。
人姑娘跟了你,图名的,图利的,图财的都正常。
对于他们来说,金钱和资源都是招手即来的东西,没什么太大价值。
给就给了。
他把烟头掐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狠狠吐了口烟圈,要说真的有人能为了点儿虚无缥缈的“真爱”,不图回报默默牺牲,那不成了大傻子么。
再抬头,就撞进程堰那双了然的眼睛里,梁齐低低地骂了声国骂:“天天听我们家老爷子夸你脑子聪明,没想到今儿真让你给我上了回课。”
程堰眼里憋着笑跟他打趣:“乖儿子,这都是爸爸应该做的。”
笑意还没在眼底彻底漾开,迅速冻结成冰,碎裂四散,消失不见。
梁齐也察觉到不对劲,顺着他的眼神向身后看,一辆加长林肯正朝他们缓缓驶来,周围还跟着四辆黑色越野车,队形整齐划一,隐隐透出车队主人非富即贵的气质。
程堰轻嗤一声,冷笑嘲讽:“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搞表面功夫。”
车队在两人面前停稳,下来个黑西装白手套的男人:“少爷,请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