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堰背对着她,看起来像个落寞孤独的影子。
他的声音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气音,像是在和自己做挣扎:“喻婵,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中同学们对我母亲的传言?”
喻婵正犹豫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听到他继续说:“其实我知道他们私下都在说什么,说她是首富之女,又嫁了个好老公,现在在国外常年定居。”
没办法,人们总是更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
跟青山埋骨比起来,大家更想那个像童话一样的女士,能拥有童话般的生活。
所以,如果不是真相摆在面前,哪怕是喻婵,也不愿意真的相信,程堰的母亲已经离世了。
喻婵试探着伸出手,又缩回去,张张嘴没说话,再次鼓起勇气伸手拍拍程堰的后背,像他当初安抚她那样。
程堰的后背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又立刻恢复正常:“我其实已经记不清她站在我面前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医生说,这是因为我小时候受的刺激太大,激起了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苍白又苦涩:“听起来很像讲故事对不对?”
喻婵奋力摇头,心被猛地揪起,难受得眼眶发热。
自我保护机制只有大脑受到剧烈刺激的时候,才会被触发。她不敢想象,当时年纪尚小的程堰,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遭遇这样的重创。
门铃不合时宜地突然响了。
程堰揉揉眉心:“走吧,吃饭了。”
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身上又恢复了以往那样慵懒却游刃有余的气质,脚下的步伐自信张扬。一切都和以往一模一样。
仿佛刚刚的片刻脆弱,只是喻婵的一场离奇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