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摩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礼堂大厅里格外清晰。
有人站在身侧。
她下意识想抬头,虚弱的身体却难以做出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只能撑着地板缓缓转身。
又被人按了回去。
“别动。”
节能灯打在玻璃上反射出刺目的白,喻婵微眯着眼,耳边传来声低沉又极温柔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她莫名有了几分心安。
理智被疼痛反复碾压折磨,几乎只剩最后一根绷着的弦。
喻婵半掀着眼皮,极费力地张张嘴:“谢谢。”
声音微弱,不知道程堰有没有听见。
他半蹲在她身侧,一只手还垫在脑后给她做靠垫。
这样的场景,要是被人看见了,指不定又要误传成什么离谱的校园传说。
但是喻婵已经没有精力分神思考这些了。
她太累了,很想睡觉,又被胃里反复无常的痛感折磨得不得安宁。
地板太凉,程堰把虚弱的喻婵揽在怀里,让人靠坐在自己的腿上。怀里的人浑身紧绷,微微颤抖,嘴唇的颜色像被砂纸磨过似的白,额角还在不停地沁着汗珠。
他绷着一张脸,精致的薄唇抿得笔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人,眼底深处泛着血红。
空出的那只手紧紧地握着她轻微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