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和尚

“瞧着是。不过咱们肯定丢不了,就算丢了记得父母亲名字也能找回来。”揉揉她的小脑袋,林茈玉没忍住打个哈欠。

小孩子的身体太容易累,这才不到十点就眼皮打架,换了以前,那都是不到两点不睡觉。

硬撑了一会没撑住,她干脆闭上眼,轿子停住的时候都没睁开。

等贾敏来掀开帘子,正看见三个人东倒西歪:“瞧瞧这是什么样子?都累坏了,叫奶娘过来吧,明日不必叫她们早起。”

指挥奶娘将孩子们各自抱回去,她则跟着林如海进了正屋:“我今儿瞧着皇上生气,怕是要整顿吏治,盐政上的事可有说什么?”

“盐政历来要紧,否则不至于将我从京城派出来。皇上没说什么,但瞧着意思我还要在这位置上再待些年。”

“要紧归要紧,麻烦也多,那些为财为利哪个是好打发的?兰台使做得好好的却放出来,我倒宁愿安稳着。”

贾敏身为荣国公嫡女,从小最不缺的就是富贵,在她眼里着实没必要为了前程仕途将性命安危搭进去,凭她的嫁妆加上林家五世列侯积攒的家底,几辈子也花销不完。

她想着一家安稳平顺,林如海却想起另外一件事:“出来也不全然没有好处。前几年贾家不是来信说添了个含玉而生的哥儿,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圣主治下含玉而生,难道是什么天大的好事?提到这个贾敏就生气。

“早些年元姐儿出生就说什么正月初一福气大,满天底下多少正月初一生的?后来又说什么含玉而生,我几次写信去都劝不住,不知母亲怎么想的,这种话岂能浑说?”

想到他们,就想到自家两个孩子,眉头皱得更紧:“咱们两个姑娘也是命苦,好端端偏要生在花朝节。生在花朝节就罢了,没多久又引来疯和尚,胡言乱语叫皇上听见,亏得是两个女孩,否则还不知怎样。”

回想起五年前,不仅贾敏愁,林如海也愁。

“花期受气候影响,早三日晚两日原是常有的事,偏偏那年花朝节百花盛开像约好了似的。虽然咱们严令下人不许胡说,却还是被疯和尚当着皇上的面嚷嚷开,大约就是命吧。”

夫妻二人相顾叹息,上了榻也是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吹灯。

第二日,林如海按照原定计划该去伴驾左右,但康熙命人传话今日不必前去,他就在家处理些公务。

到了午间,下人报甄员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