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复活?你不应该对着一个孩子传播这种无稽之谈,安娜,你可知道谣言就如同被风吹走的草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你就再也无法挽回了,你能承担得起后果吗?”
“我只是在说出我所认知到的真相,亲爱的阿拉贝拉,你太保守了,哪怕你此刻捂住了我的嘴,你也捂不住事实的真相,提前让孩子知道真相并没有什么不好。”
莫娜夹杂在这场激烈的辩论之中,原本就微弱的疑问声几乎被完全掩盖了下去。
这会儿莫娜才明白一个人想剧透却无法剧透的痛苦,当一个人早已熟知历史发展的既定事实,眼睁睁地看着他人激烈地争辩,却无法将真相宣之于口,这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
一场阔别多年的老友聚会最终不欢而散。
安娜和费格太太都不理解——时隔多年未见,当年那个在书信中交谈甚欢、互称知己的女孩,为什么会在生活的磋磨下变得大不相同、甚至是与彼此观念相悖?
当年那个漂亮又倔强的、有个性的阿拉贝拉如今只是个蜗居在卷心菜味起居室里的保守派麻瓜,而曾经温柔可爱的小女孩安娜如今也成为了一个平庸又冲动的母亲。
中午的麻瓜街道上空无一人,难得的艳阳炙烤着地面,让路人的每一寸骨头都被烤得暖烘烘的,午睡中的家家户户都肆意敞开着窗帘,任由自由的阳光播洒进来。
莫娜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气冲冲离开的安娜身侧,小心翼翼地睨着对方意味不明的神色,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所以,妈妈,你和爸爸都是支持邓布利多的,对吗?”
莫娜的内心此刻有一万个小人在双手合十祈祷——一定要让她听到肯定的答案。
妈妈安娜闻言顿住了脚步,她停在原地深思熟虑了一番,最终侧过身蹲下来与莫娜的双眼平视,一字一句认真地问道:“莫娜,我注意到你似乎从最开始就很在乎我和杰森的立场?”
莫娜被对方这副认真的样子吓住了,一时间只能愣愣地点点头。
“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和杰森确实是支持邓布利多的,但这与你无关,”妈妈安娜低声说道,太阳洒在她披肩的黑发上,隐隐约约闪着细碎的光,她郑重且温柔地说道,
“莫娜,这个世界太讲究羁绊了,教徒的孩子生下来注定是教徒,一家子人注定要成为一个样子,我不太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我成长为了一个和我的父母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我希望你也能在不被家人影响的情况下自主做出选择。”
莫娜愣住了,她平生第一次听安娜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她说这些话,也是第一次听妈妈安娜提到了她的父母,在此之前莫娜一度以为安娜没有任何家人。
莫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段话里隐含着的一个关键点,她迅速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哪怕你们是支持邓布利多的一派,也不影响我成为一个极端纯血主义者?”
安娜闻言脸色僵了一下,然而刚刚说出口的话又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不要去干涉女儿的决定,于是她抿起嘴角严肃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莫娜睁大着眼睛,继续火上浇油似的举例道:“哪怕我是一个反和平主义者、一个嗜血残忍的战争狂?”
“梅林的袜子啊,德姆斯特朗到底教给了你什么?”
安娜颇为崩溃地低下了头,她暗暗咬着后槽牙道,“你太会抓我的言语漏洞了,莫娜,我得补充一句,你想成为任何人的前提是要先经过正确的三观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