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得起兴,祁誉正说到二郎神君幻化本神,与那灵猴打得难解难分,只听一阵匆匆脚步声,隐约还有几声叫喊:“阿誉——”

马文才走至深处看见祁誉和父亲聊得热火朝天,祁誉说的眉飞色舞好似在讲什么故事。

祁誉转头一看是马文才,招手道:“文才兄我在这儿!快来!”

见马文才神色异常,祁誉起身拉着他走进亭中,父子俩的脸色从此时起都开始有些不对劲。

“我和伯父讲故事呢,你要不要听?”祁誉笑着问道。

马文才看她一眼没作回应,冲马太守问道:“你为何在此?”

马太守一拍桌子瞪眼道:“这就是你对你爹的态度!”

马文才正要顶嘴,却见马太守身体一歪,向一边倒去。祁誉眼疾手快上前扶着,马文才也慌了神,从祁誉怀中接过,将他背了起来。

“先进屋!”祁誉在前面引路,喊马统去自己屋里取来银针,又对马麟交代:“准备一坛酒来,把屋里的灯盏全点上。”

屋内很是整洁,却无人气,应该是没人居住的原因,侧间摆着一张琴,架上多有诗本,隔断处挂着珠帘,像是女人的住处。

马文才将马太守安置好后,祁誉坐在床边卷起衣袖,把起脉来。

马统急匆匆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郑重地把银针包交到祁誉手中。祁誉交代他们替马太守除去外衣,消过毒后才下手施针,又叫马文才将其扶起,按住脖颈和胸前的穴道一催力,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马文才见状慌了神:“阿誉这…父亲他怎么了?!”

祁誉嘱咐他把马太守放回床上,安抚道:“急火攻心,淤血吐出来就好,等我开个药单,吃个几天养养身体就没事了。”说着擦去马太守唇边血迹,将帕子递给马统,然后走到桌前开药方。

将两张药方递给马统,嘱咐好饮食禁忌便打发他去找南星,交代好后转身看见马文才坐在床边,眉头紧锁,正给马太守掖着被角。

祁誉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到了伯父这个年纪,有些病症也是正常,我已搭过脉,无大碍的,只要日后少饮酒多锻炼,就没事的。”

马文才轻点头,眉宇稍有松动。

“你是关心伯父的吧?怎么父子俩一个样儿,都关心的要命,却不表现出来,也不说。”祁誉摸着那把琴说道。

马文才喉结上下动了动,吐出一句话:“我才不关心他。”说罢便出了屋。

祁誉瞧着他的背影轻笑两声,忽然觉得身体里有股热息从肺中往外冲,这股熟悉的感觉和上次马文才生日饮酒后一模一样。

眼前止不住的眩晕,祁誉忙扶住椅背立住身形,拿出帕子捂上了嘴,感觉一股股气体涌上喉头,一阵反胃感,却没吐出什么东西来,洁白的帕子只沾上了一团红雾,正想看个清楚,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等再醒来已在床上,南星紧张地坐在床边,看到祁誉睁眼欣喜万分:“阿誉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地方?”

祁誉摇摇头,觉得还是有些头晕,又闭上眼缓了缓。

马文才听到声音走了过来,见祁誉面上苍白,病态显露,心中五味杂陈。南星见状悄悄退出了房间,留两人单独在屋中。

祁誉缓缓睁开眼睛,看他坐在床边发呆,开口问道:“伯父可醒了?喝下药好点没有?”

马文才闻声转头,有些赌气地说道:“你才刚醒,还担心他?”

祁誉慢慢坐起身来,审视着眼前这个别扭大男孩,摇摇头不再说话,靠在床头合眼养神。

“醒了,他很好。”

祁誉忍住上扬的嘴角,这才睁开了眼,对上马文才别扭又赌气的俊脸,生出捏上两把的念头。

“酒量这么差,还喝什么!”马文才没好气的说道。

祁誉抬脚蹬了他一下,反驳道:“那伯父一个人喝酒多孤单啊,平常想找个人谈心也没有,做晚辈的陪酒两杯也正常。”

马文才怔了一下,昂起头恨恨道:“他不配在那里喝酒。”

祁誉不了解他的家中情况,不敢多言,只等他愿意说的时候自己再静静聆听。

“文才兄,我饿了,咱们在家吃还是出去吃?”祁誉盘腿坐在床上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马文才转头看着祁誉,听着刚才那番话,莫名生出一种温暖感:怎么……有种我们是一家人了的感觉?

“那我让他们传膳?鱼汤怎么样?”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