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你值得……我不能失去你。

祁誉听罢要下床冲他施礼答谢,被陶渊明一把按住:“别搞这些虚礼,你高热未退,躺下多休息,等会儿给你炖只鸡,补补身体。”

祁誉更觉不好意思,摆手道:“先生能救治我俩已经很感谢了,不用这些的,只是要麻烦先生去书院医舍里传个话,说我在这里身体无恙,我怕我的朋友们担心。”

陶渊明拍拍她的肩膀,点头道:“放心吧,等下小童打猎回来,我让他去趟书院,你就在这儿好好休养。”说罢便出了门。

祁誉注意到马文才回来时衣服湿了大片,皱眉想说什么,可最终也未说出口。

“阿誉,晚上喝鱼汤怎么样?”

祁誉心中既自责又难过,也没控制好语气:“文才兄,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冒险了。我…我早晚都……我不想你这样,我要你好好活下去!”

“祁誉,你记不记得我被毒蛇咬伤那次,我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如今我也是那句话。”马文才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床边,帮她把袖子整理好。

“我乐意,你值得……我不能失去你。”

祁誉揪紧被子,强忍泪水笑着,习惯性地想伸手给他肩膀来上一拳,却忘了右臂有伤,一抬起胳膊便“哎呦”起来。

马文才忙探身过去瞧看她的伤,见无碍后小心给她放好,皱眉道:“安生些。”

“你刚才的语气好像我阿兄。”祁誉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马文才瞧了她一眼,起身开了半扇窗户,道:“我才不像。”

“真的,阿兄他平日也这么说我的,要我安生些,要像个……额…稳重点儿的男子汉!”祁誉脑袋转得飞快,庆幸差点说漏嘴。

马文才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点头道:“确实,你阿兄说得对,男子汉……是要稳重一些。”

祁誉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转呀瞧见外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便有了想出去转悠一圈的想法。

马文才好像能洞察她的心思,凑过来问:“要不下去走走?”

祁誉欣喜点头,马文才伸出胳膊让她借力下床,念她身上有伤也没往远处走,只坐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游鱼。

微风吹过,不热不冷,祁誉长舒一口气,劫后余生有这样真切舒适的体验,实在是令人沉醉着迷,心中感叹又躲过一次,看来进度要加快了,也许还不到病发自己便遇到意外去世了。

马文才痴痴望着她——祁誉轻闭双眸享受地躺在靠椅上,睫毛微微颤动,微风吹乱了发丝。

马文才伸手帮她捋到耳后,忍住了想亲吻她的冲动,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想和她一辈子都在一起,过这样的生活。

众人分散成三队在山中寻找,直到晚上也未寻到人影,回到书院,王卓然在山门看到京墨南星,紧张地走上去询问:“找到了没?”

京墨沉重地低下头,未有回应。

王卓然见状表情逐渐扭曲起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尖细:“多好的两个孩子,小誉乖巧又招人疼,就…就这么去了……”

众学子听着心中也是悲伤不已,渐渐得都散去了。

“也不一定会出事,祁神医他俩还猎过一头熊呢,再说马文才的武艺在书院中是数一数二的,在山林中肯定没事,没准儿一会儿就回来了呢……”钟踪留了下来小声说道,还准备和校尉们再进山林寻人。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哒哒传来,只见一个背着弓箭穿短打的男人策马奔来,远远喊着:“诶!医舍是哪个方向啊?我找叫…叫啥来着,京……哦!南墨京星!”

京墨急忙起身走过去,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紧盯着那人,道:“我就是……”

话音还未落就被他打断:“你朋友受了伤,在南边桃花林里养伤呢,我过来传个话,让你们别担心。”

南星听到面上一喜,连忙走过来问:“是阿誉有消息了吗!”

那男的翻身下马,皱着一张脸想了会儿,道:“我也不清楚,好像听他俩一个喊另一个什么才兄。”

“就是他俩!”王卓然尖着嗓子跳起来惊喜道,马统跟着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