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受了什么伤?严重吗?”南星一听到消息眼泪便涌了出来,紧忙问道。
“我也记不太清,个头矮的那个,长得跟个姑娘似的,她胳膊断了,一直发高热……另一个脸上有点擦伤,没啥大毛病,还能做饭给矮个儿吃呢。”
京墨一听立马动身,冲南星说道:“我去你驾马车,你准备药、还有吃的和换洗衣物。诶,兄弟先别走,等会儿还要你帮忙带我们去桃花林。”
走了两步被马统拽住,问道:“京墨大哥,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我实在担心少爷……”
京墨点点头,道:“你也回去准备一下,等会儿来医舍咱们一块儿走。”
南星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见京墨他们走远,回身对王卓然道:“王公公,此行我与他们二人先去,等有了消息及时传信给您。”
王卓然被侍从扶着,边擦泪边说:“好,你们快去快回,一定要带回活蹦乱跳的小誉啊……”
三人在夜色中紧赶慢赶到了陶渊明的住处,此时祁誉喝完药沉沉睡了许久,见到南星时,初刻还有些迷糊,以为尚在梦中,直到握到了她的手,委屈感一下涌了上来,扑进了她的怀中:“南星,我好怕……”
马文才闻声赶来看到了这一幕,祁誉跟个小猫儿一般扑在南星的怀中带着哭腔撒娇,一股醋意翻腾起来。
可是看到京墨又再一瞧南星,心想总不会派俩男的伺候她吧,这大高个儿在澡堂见过,肯定是个男人,南星一定是派来伺候她的侍女。
马统看到自家少爷安然无恙,哭喊着跑过来:“少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呜呜呜,您都受伤了……”
京墨立在一旁,教训的话本在嘴边,看祁誉一哭完全都忘到脑后,转身离开下了楼,抬起衣袖轻沾了沾眼泪,向陶渊明表示了救助的感谢和打扰的歉意,又恳切地表示想要借炉火煮药。
陶渊明伸手一指后院,京墨再三感谢拿了药包往后院走去。
京墨端药进来时,南星刚把祁誉的胳膊重新用夹板固定好,接过药碗轻轻吹了几口,哎呀一声:“忘给你带糖山楂了!”
祁誉看京墨从来到现在一直都在沉默,清楚自己又惹了麻烦害他们担心,小心翼翼拿过碗,待不烫时一饮而尽。
南星拿起巾帕给她擦着嘴角残余药汁,说道:“夜间行路不安全,阿誉身体也受不住,明天再走,京墨你去跟主人好好说说,咱们暂借宿一晚,等回去了再把谢礼送来。”
京墨“嗯”了声,转身就要离去,祁誉看他俩风尘仆仆的模样,京墨眼睛全是血丝,眼眶泛红自责道:“对不起,墨哥南星,我不该一个人去,我不该让你们担心,都是我的错……”
京墨停了一步继续往门外走去,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心中也是不住的自责。南星看了看走出门的他,又看垂头哭泣的她,一时没了办法。
“京墨没真生你的气,他就是太担心你了,自己跟自己怄气呢,你不知道他一天一夜没睡了,还淋了雨……听到你的消息不知道有多开心。”南星慢慢抚着后背安慰道。
祁誉握住她的手,然后捧起她的脸,抽噎道:“你是不是…也…淋了雨,我不该做危险的事让你们担心,我…我再……”祁誉说到这里慢慢住了口,手也垂了下来。
南星轻抚她的发顶,静静地陪着她,门外京墨重叹了口气,走到了湖边小亭中,一天内大起大落抽空了他所有气力,眉眼尽是掩不住的疲态。
“来一口?”马文才坐到一旁递给他一壶酒,京墨看他一眼接过酒来,豪饮一口,才觉心情舒畅了些。
“多谢。”京墨举酒笑着冲他说道。“为阿誉,还有酒。”
“客气。”马文才淡淡说道,抬手与他虚碰杯,饮下一口,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饮起来。
“我没想到……你会跟着跳下去。”京墨见酒壶见底,打破了安静气氛。
马文才喝得也有些恍惚,说话都有些虚浮:“我怕她出事,怕她离开我。”然后抬起醉眸看向他,问道:“祁誉小时候……你们就跟着她了吗?”
京墨晃了晃壶中残余的酒液,靠在木柱上,眼眸半敛,长腿就搭在椅子上,慢慢回忆着:“我第一次见她,她才五岁,很懂事,说话跟小大人似的……后来,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也不跟我们说了……”语气像极了一位老父亲。
马文才安静地听他说着祁誉小时候的趣事,时不时扯起嘴角,好像这些年与她相处在一起了一般。
南星把祁誉哄睡着后正要去劝京墨,在楼上就看见马文才他俩说说笑笑,好像还喝了酒。
南星翻了个白眼,心中骂道:害我担心这么久,这会儿还跟人家有说有笑的,我真是瞎操心。
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又将药膏分给了马统一些,就去找住处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