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抬起手臂托着脸,望着远处:“不是,唉……你不懂。”
京墨一听这个来了劲儿,自己现在可有喜欢的人了,有什么感情上的事不懂问啊,门儿清!
“说说呗,没准儿我能给你出主意呢。”
祁誉转头看看他,又想起今天他听谢玄心跳那个场景,摇摇头转回去:“你不懂啦。”
京墨只能无奈长叹:小姑娘长大了,有小心思了。
祁誉没什么食欲索性就没吃晚饭,谢玄吩咐送来的几样精致菜式也是没动几口。
夜间看了会儿书,困意来袭,意屏见她躺在床上便准备熄灯,被祁誉叫住:“不用熄灯,我夜间看不清楚,平常都是燃整晚的。”
意屏应了声往灯盏中添了灯油,临走前又贴心说道:“奴婢就在外面,姑娘有什么需要叫奴婢就是。”
“诶等等,意屏,我想问你件事。”祁誉翻身起床,觉得这种事问南星京墨她们肯定能猜到,还是问别人的好。
“姑娘你说。”意平小步走至床前蹲下。
祁誉趴在床上轻声问道:“如果一个男的吻了另一个男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意屏面上一红,蹙眉想了一阵儿,试探性地开口:“可能是喜欢他?”
“可他们是朋友诶,而且他明知道是个男的,还伸了舌头。”祁誉揪着枕头说道。
“男的喜欢男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多了去了,而且奴婢听闻,很多高官士族在外养的都有……叫什么余桃?”意屏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八卦地说道,瞧祁誉脸色变了又变,怕自己说错了话,这些东西哪儿能跟金尊玉贵的小姐说呢。
“姑娘睡吧,奴婢出去了。”意屏麻溜儿站起,急匆匆施了礼退出房间。
留祁誉一个人在屋中,咬着下唇暗骂自己:文才兄不会因为我成了断袖吧,我这下罪过可大了。
好事、但不完全是好事。他是不喜欢祝英台了,可他喜欢男的。
而此刻马文才这里也是一夜无眠,坐在书桌前,手里书本翻来覆去仍旧是那一页,担心那天的行为是不是吓到了她,可是那个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祁誉怎么那么可爱,偷偷亲两下怎么够……又拍拍脑袋暗骂自己学习不专心,半天了还是这一页。
“文才兄睡了没?”
敲门声拉回了马文才的思绪,打开门一看是钟踪,平日与他也没什么交集,马文才冷冷说道:“何事?”
“这么晚没睡啊,嘿,也没啥事,就是这几天也不见你和祁神医一块,她太忙了吧?”钟踪是个自来熟,见马文才开了门就自顾自走了进来。
马文才一双剑眉拧着,语气有些不耐烦,他听不得别的男人叫祁誉的名字,叫祁神医也不行!
“你到底想干什么。”马文才声线冷峻,眼神锐利。
钟踪被他瞪得一激灵,搓搓胳膊走过来:“明天不是休假嘛,小弟呢,组了个饭局,希望文才兄能赏脸嘿嘿。将来咱们没准是同僚呢,先多交流交流感情嘛。”
“小弟可准备了好货,用罢顿觉神明开朗体力增强,学业这么紧张,总要放松一下。”本想拍马文才肩膀,却被他的眼神吓到,悻悻收回了手。
马文才本不屑与这等纨绔子弟为伍,可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搅扰的心烦,按按太阳穴应了下来。
早上被叫起时祁誉头痛欲裂,昨夜想事情睡得太晚,这么早又被叫醒,不免有些起床气,眯着眼睛一脸不耐烦地穿好衣服,简单束发,洗漱罢了来到宴厅。
谢玄早已晨起,已在院中练了会枪,这会儿简单洗漱后陪祁誉吃饭。
“昨夜睡得不好吗?是不是哪里不合你的心意?”看祁誉面带疲态,谢玄问道。
祁誉忍住哈欠,浅笑道:“都很好,只是我有些认床。”
俩人吃完早饭,谢玄送祁誉到门口:“既然你不要谢礼,那谢玄就欠你一个人情。”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过去:“今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凭此为证。”
京墨眼神一紧,送玉……想发出些声响阻止,可是一想到齐郢来信中的交代,明白了其中关窍,只能默默为马文才祈祷。
祁誉觉得人家来帮忙收拾院子,还跟自己的家人关系匪浅,怎么能收他的谢礼呢,爽朗打趣道:“谢公子不要如此客气,就算没这块玉,我也觉得你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话都说到此,谢玄不好再开口,抿唇点头送她上了马车,又派了一队人马护送,目送她渐渐远去。
“公子怎么不再坚持一下?”身旁仆从问道。
谢玄咬咬牙,将玉佩塞入袖中,有些不服气地从鼻子中“哼”了声:“小姑娘太娇气,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