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年岁渐长,封刀大概总会明白这些语焉不详的事情。
阿虎招呼着弟兄们下山,走之前还给封刀抛了个媚眼。然而陷入自己情绪中的少年并没有留意到这个颇有暗示意味的眼色,回了山寨,他确实觉得心浮气躁的。
最好还是别在柳若水身边瞎晃悠,不看她,心里一直念着,看到了,又心慌意乱。
一连几天,他都出现了那晚的症状。看到柳若水就呼吸急促,就算她不对自己说一句话,只要站在那里,或者对她笑一笑,那股邪火就控制不住。
脸上、身上都是烫的。
起初觉得过于羞耻,但总是洗被子,换被子不是办法。
他完全不希望这样的情况被柳若水发现,还好,她很体贴,看出了自己的抗拒,就得体地保持了距离,就连问候都是让旁人来的。
最终还是听了话,乖乖去找彭大夫。
彭大夫正好抓着一个壮丁帮自己收拾草药,中年男子整理好自己的药罐子,看着坐在板凳上的人,“你既然不去守着二当家,那就帮我干点活。”
“哦。”
“是哪里不舒服?练功练岔气了?还是扭到了?”
情不自禁地揪住胸口的衣襟,封刀喘息着,非要说的话,没有外伤,也不像是内伤。他练功很细致,不求快,但求稳。
这样的心跳加速,血脉喷张,和平日里练功带来的快慰不一样。
“心口闷?”看到少年捂着心头,彭大夫也摁在了他胸膛处。
“我……”
封刀摇头,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彭大夫狐疑了,但又看他面有春色,皮肤泛红。
彭大夫拿过他的手把脉,又掀眼皮子看,更是让他张嘴看看舌苔。
揣摩着,彭大夫把耳朵凑过去,小声说:“乖孩子,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小小声说,我绝对不瞎传。你不说你的情况,我怎么医治呢?”
少年太感激对方的贴心了,吞吐着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但并没有说是柳若水让他心神不宁。
彭大夫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拍着他的肩头,慈祥道:“孩子长大了啊。”
“……”
“小事,别闷在心头烦忧了。多练功,出出汗,有助于排解这状况。洗洗冷水澡,房内点上安神香。”
“这样就行了吗?”他显得有些怀疑。
“年轻人火气旺,去去邪火就好,不过你是习武之人,若是还烦忧,再给你一些调解的清心丸,化在温水中,每日晚上喝一碗。”
封刀记下这些,就像看见了救星那般,只希望这样的症状早些过去。
彭大夫把药方和药都给了过去,再三保证不会说出这件事,若是二当家来问了,就说是有点上火,吃清淡点就好。
看着在帮忙捣捶药石的少年,坐在躺椅上的彭大夫喊着,“小刀啊。”
捶药的动作停下,他看着悠哉的男子。
“你这情况,说不定看到女子都会亢奋,最近和寨子里的姑娘们隔开点。当然,你要是有喜欢的,大胆追求也无妨,对你这症状说不定有好处。”
封刀握着石椿的手一抖,他还以为自己对柳若水表现出来的异样被看出来了。可等了一会儿,发现彭大夫并没有单独提她,这才在内心松了口气。
他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的,只有柳若水才会让他反常。
不管他吃多少降火的药,房内点多少安神的熏香,又或者彻夜练刀,脑子里的旖旎念头就没有减少过。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体的成长,他对柳若水的渴望越来越重。
少年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早就深深地爱慕着柳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