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满没哭,也没说话,但秦楼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知道他这样的表现实际上已经极度伤心了。
等南安下葬之后,他就坐在南安院子里那棵老树的枝丫上,呆愣愣的,有时候看一眼院子里那个小坟包,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楼于是也坐在一边陪着他,也什么都不说,陪着他一起安静。
到了深夜,倒是萧雪满先开口了。
“你不回去吗?”
他问。
“不,”秦楼道,“像你一样,我也在想以前的事情。”
“关于南安吗?”
“一部分关于她,”秦楼道,“一部分关于你。”
因为想到南安,总会想到萧雪满。
萧雪满叹了一口气,道:“我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也许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他把头靠在树干上,道:“我救了她之后,之后一直很忙,并不是经常有时间去看她,我只是给她治了伤,又时不时地教给她一些小事情而已。她天赋不好,说不修灵力就不修了,我现在想,如果我那个时候想得长远一点,硬是要她修炼,她身体应该会好一些,现在也能活久一些的。”
但这时候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你做了能做的所有事情了,”秦楼叹了口气,“雪满,所有事情都没办法做到尽善尽美。”
萧雪满低着头,又问了他一句:“那你呢?”
“雪满?”
“你也没必要对我这样,”萧雪满道,“也许因为是我们头一次见的经历,我总觉得你心里总把我神化了,其实我没有那么好,我没能力把暗语楼兰救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后来自顾不暇,叫你经历了那些。秦楼,你那时候听到这些的时候,真的,一丝都没有恨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