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祯心中茫茫然,他抬起头看江熠,对上江熠漠然的目光后又迅速低下头来,再次把脑门磕在江熠的胸前,带着些埋怨,“太冷了,冻得我想哭了。”
他的话音刚落,眼泪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无声地落在了江熠的衣袍上。只是这些泪水在江熠和季祯看不见的地方,并没有完全隐没行迹,而是如同火焰一般燃起微光后才慢慢消失痕迹。
季祯把江熠带进门板都飞散的房间里,他环顾一圈,张嘴本来想要喊丫头来,但开口又有顾忌。想到前面那些丫头看见江熠的时候抖若筛糠的双腿,又生生忍住了。
季祯把怀里响个不停的铃铛掏了出来,递给江熠看,“以后它是不是会响个不停?”
铃声虽然很轻灵,可终究是持续不断的声音,听得季祯感觉耳边嗡鸣。
江熠的手掌覆盖到季祯的手掌上,那铃铛便停了下来。他再次抬起手,手掌对着季祯,那铃铛半是悬浮在江熠的掌心,微微旋转着。季祯起初不解,等看见江熠的手掌开始握拳后,那铃铛忽然发出微弱的摧折声,他这才一把握住江熠的手掌,“不要。”
季祯一夺,那铃铛才算得救,不过被江熠捏过,样子终究是变了,似乎也不再有预警的功能,带着几分残破被季祯拿了回来。
季祯的眼眸之中不由露出几分后悔和疼惜,“可惜了。”
这还是从江熠的佩剑上解下来的。季祯看向江熠腰间,只是这个时候江熠腰间的佩剑也已经不见踪影,季祯轻轻叹息。
江熠将他的神色全收入眼底,忽然轻轻一笑,“若不废了它,往后你还有清净日子吗?你同我在一起,倒不如做一个闻见修士就响的铃铛。”
季祯却很认真,“不要,我要原原本本的那个,你说的那个,往后,往后你若是送我,我也要就是了。”
季府中魔气大作,外面的修士早已聚集过来。此时正在季家的正厅中隐匿气息商议如何处理。
季深先把季祯的关系撇清了。
“幼弟被魔物所劫,已是惊惶极了,诸位除魔。不可伤他半分。”
有几个前面在登仙阁便和江熠交手过的修士里有想要开口反驳季深,心说季祯那分明就是自己要和魔物同流合污的,正要开口却被陆寻的眼神制止。
现在在场人共同的目标就是清除魔物。既然都想要江熠死,那么这之外的一些小分歧便不值一提。况且倘若真是哪个修士伤了季祯,那与季家的确并不好交代。更何况起码从梁冷的态度看,他也并不乐见伤到季祯。
梁冷方才已经问过季祯和江熠此时所在与基本情形,眉头锁着未曾舒展开来。然而在深锁的眉头下,梁冷又有另外一重考虑。他本来就打算通过结交云顶峰来加强自己的势力,想从这里入手不仅仅是他与江恪有利益重合,更是整个仙门的势力盘根错节,他若寻找不到突破口,便难以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