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照江州大学的传统,实践课这种东西,只要能拿出态度,乖乖上交报告,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希望不要太难,延毕一年就已经够让人心累了。”
第二天,宗祈睡了个懒觉,坐地铁去了江州大学,缴清自己的重修费用。
出门前他还特别贴心地询问小红要不要帮忙捎带些什么东西回来,结果只迎接到被阴风关上门的“砰”地一声。
唉,算了,路上看到什么好吃的还是买点吧。让我是个体贴下属的好老板呢。
宗祈双手插兜,愉快地想。
“叮铃铃铃——”
走出教务处时恰逢下课铃敲响,不多时,大批刚下课的学生就从各大教学楼里涌出,有上完课回宿舍的,有准备赶往下个教室的,看过去整条路上都是乌压压的人头。
现在正抓着夏天的尾巴,艳阳高照,炽热耀眼的阳光从高空投射而下,在蝉鸣和茂盛叶片的遮挡下落到柏油路面,铺出一条闪烁光斑。
落在青年的发间,将那过肩的黑色模糊了,他身上套着的白衬衫也在发光,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干净又透彻。
“看那边看那边,哇!”
“以前没在表白墙上见过啊,不知道是哪个系的。”
“废话,肯定是这一届表演系的新生吧!”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不少人都想到了一块。
表演系的学生颜值不少都在平均线以上,清一色的俊男美女,每年的校花校草几乎都被他们包圆。
黑发青年虽然好看,但放到大环境下也算不上外貌最顶尖的那类,只是身上那种干净又澄澈的特殊气质尤为突出。
宗祈没有关注这些窃窃私语,径直往电影学院的大楼走,浑然不知学弟学妹们已经给他摁了个新生印象。
实在怪宗祈大学四年太忙了。
他高三填志愿的时候只填报了本地的江州大学,放弃了以他分数来讲有很大希望能搏一搏的首都大学。
又因为奶奶生病的缘故,他申请了走读,每天医院学校两头跑,晚上就在病床旁边搭个简易床睡。
所以这么一算下来,除了白天在学校课堂上露面,其他时候宗祈基本都不在这里,社团组织一个没参加,就连各类集会也是经常请假,这些学生没一个认识他也正常。换成宗祈自己,除了几个经常打交道的班委,大学班上的人他几乎叫不出几个名字。
宗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办公室的门。
“你这小兔崽子!”
程修一看到来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位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头发花白,精神却矍铄得很,卷起纸页就往黑发青年头上敲。
“好呀!给你个机会补考,你竟然敢给我放鸽子?”
每一届的学生那么多,又是跨专业要修的大课,大多数情况下上了年纪返聘回来的教授都不会记得学生的名字。
但宗祈着实是个闪闪发光的奇葩,他奇葩就奇葩在毫无审美细胞,简直就像混进人类的奇行种,偏偏上课回答问题还很积极,成功让记忆力逐年衰退的程教授牢牢记住他的名字,混了个脸熟。
然而在他惨不忍睹的实践课成绩下,脸熟也没用。
程教授本着自己的良心批了个不及格,然后给了他一次补考机会。按照江州大学的规矩,实践课补考只需要开学一个月之内参加考试就算过。
结果说巧不巧,宗祈刚好碰到医院给奶奶下了病危通知书,根本就没去考。缺席了补考,自然而然需要重修。
“哎哟,老师别打了,孩子要被打傻了。”
宗祈认错态度特别积极,双手捂头,一副又怂又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