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溪稍微起身,眼睛看着阮闵钰一动不动,刀尖和脖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可是直到刀锋已经冰冷地抵在裴临溪的喉咙上,阮闵钰都没有变化。
动脉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有血花飞溅。
裴临溪握着阮闵钰的手,微微用力,一道红色顺着脖侧滑落,血液积攒在锁骨和领口,像是一滩红色的泉水。
裴临溪闭上眼睛,笑着说:“我实在是太贪心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吻您一下。”
但是好像没机会了。
裴临溪庆幸自己还能握着阮闵钰的手,现在脖子的疼痛一阵一阵地向内扩散着,裴临溪感觉喉咙里翻涌着铁锈味道,但是他还想趁着最后的机会和殿下多说些话吧……
“殿下,我找到您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单纯的想要再见到您。见到您也只是高兴,我没有觉得您很可怜,更不会是施舍,我是真的爱您,可能您无法理解我这种观念,可这就是虫的天性,只要认准了就不会改变,固执地像是得了病。”
说到这里,裴临溪不可抑制地咳了起来。一些鲜血溢进喉咙,让他暂时无法说完全部的话。
刀柄落地,星星点点的血迹溅散在地,白色的地毯被染红。
阮闵钰看着自己被鲜血濡湿的指尖,反复卷曲着。
裴临溪倚在阮闵钰腿边,胸膛剧烈起伏着,挣扎着还想再多说几句。
阮闵钰垂眸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拽着裴临溪湿透的领子,粗暴地咬住裴临溪的嘴唇。
这不是一个缠绵的吻。
这个吻粗暴生疏,带着怒意和发泄。
阮闵钰把裴临溪的嘴角咬破,咬出血,直到裴临溪面色发白,阮闵钰才松开手。
失去支撑的裴临溪倒在血泊之中。
“裴临溪,你成功了。”阮闵钰苦笑着说:“我好像无法不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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