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白又等了一会儿,副官带着士兵们如登场时般悄无声息地退去,独留连祁坐在原位。地抓口风。
连祁一个都没有搭理,转身进了书房。
文书们追着他一路跟来,作为文书们的承载者,副官也追着他一路跟到书房里,“您稍等。”
他麻利地将笔墨纸张摆放好,分门别类地调控外设。
花花绿绿几十个权限迅速开启,但副官很快就意识到不对,他反应并不慢,可只滞后了一瞬,那该死的条件反射和麻利的肌肉记忆已经替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钮。
想阻止都阻止不及。
副官手忙脚乱地试图去挡,没挡住,巨大的光屏还是拔地而起,海市蜃楼般覆盖住半个书房。
又无助且绝望地输入一堆指令,没成。
什么是巴普洛夫的狗,这就是了。
…狗要死了,“抱歉长官。”
可连祁并没有生气,“没事。”
他抬手,制止副官还在试图补救的动作,上前接手了机器的掌控权。
没有成效的指令不过是一堆乱码而已,横七竖八地浮在画面上,像是油画蹭上突兀的一道污渍。
连祁目露不满,把乱码挨个删除清理干净,显露出下面轻飘的窗纱,浅淡的阳光,还有一手执笔一手扶纸的画中人。
那人气质温润,眉目如画,赫然是另一处书房里的宋知白。
宋知白对一切浑然不知,清凌凌的眼眸注视着手下图案,笔尖沙沙落下,一丝不差。
他姿态自然,下颌时而抬起放下,这模样过分静谧而美好,衬着窗外大片模糊的底色,比起囚徒,更像个在外采风走到哪儿就是哪儿的艺术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