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汴就被皇帝召见。
于是大怨种柳汴又重新整理了一遍衣冠,行过很长的路,到了书房。
皇帝在会见大臣。因此他只能先在廊下等待。
柳汴在门口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声音。
“陛下,五日前西郊就已经发现十几人高烧不退,到昨日总共死了已近四十人,发热者近百人。此次瘟病,速度之快,若不……”
“好了好了。”皇帝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这件事你们前日就提了,朕不是已经说过?派个太医过去就可以,怎么又提?”
“陛下,瘟疫若不重视,只怕后患无穷……”
“行了行了。”皇帝说,“有什么问题,去和太医商量,退下吧。”
柳汴正站在檐下看天空,一个年纪较大,白发苍苍的官员从殿里退了出来,离开时看到柳汴,先是拱手行礼,“大殿下。”然后下台阶而去,腿脚矫健利索。
一旁的小黄门忙来到柳汴身边,“大殿下,陛下久等了。”
柳汴的目光从远去那人身上收回来,对小黄门微笑,“好。”
整理了下衣领,走进殿去,柳汴对坐于案后的灵帝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身体安康。”
灵帝打量着阶下的柳汴,眼中慈爱,“听你母后说,你昨日闭关一日,为朕祈福?”
柳汴心中一惊,何皇后是如何知道的?他宫里有何皇后的人!
柳汴强压心惊,咽了口唾沫滋润喉咙,道,“是,儿臣几日前见父皇脸色不好,又听闻父皇这几日身体抱恙,心中着急,又不敢擅自前来,只能在寝宫里为父皇潜心祈福。”
灵帝点头,“你昨日又是问的哪位仙人?”
这柳汴哪知道。封建老迷信的事他才不干,他可是根正苗红的考编人,学的唯物主义。
“拜的三清。”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实事求是才是最重要的,要脚踏实地,先把当下渡过。
皇帝听后,不由莞尔轻笑,因久卧病床而显得有些瘦骨嶙峋的刻薄脸颊也漏出几分温和。
“你倒是心诚,竟去拜三清。”
三清的历史渊源,天地初开时便诞生,属于道教的开山鼻祖,地位非常。柳汴这一波操作属实很溜。
柳汴只是腼腆笑笑,并不答话。
“皇儿过了年关,便要十九了。”皇帝说道。
“是。”柳汴也不知晓原身的情况,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他只能附和。
“你的孝心,朕都明白,退下吧。”
柳汴不想和皇帝掰扯,听了话,他忙退下。
出了殿门,跟他一路的唤来,迎上前。
柳汴领着人下了殿外阶梯,忽的顿住脚步,唤来忙急刹住。
柳汴像在思考事情,立了片刻,方才对唤来说。“我要去见母后,你给我带路。”
皇后的住处在长秋宫,又一路好走,方才到达。
由下人通禀后,他才被一个年轻的婢女引了进去。
长秋宫装潢要更典雅优美一些。来到后殿,出了门,便到一排长廊下,横梁上的垂帘被挽起,漏出一片枯荣衰败的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