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柳汴进到一间厢房。这大约是储放药物的地方,一个个鼓囊囊的麻袋码着。两人正拿小秤子配药,称好的都丢进排好顺序的的药炉中。

见人进来,那两人只对自己认识的领事官与张奉行礼。

领事官道,“这位是大皇子。”

若不出意外,两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样地位尊崇的人。因此惊慌跪下,忙不迭叩头。

见两人慌里慌张,柳汴嗤笑一声,“行了。”

他蹲下拨弄药炉里的药材问道,“一日煎几顿药?”

其中一个奴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心回到,“三,三顿。”

柳汴挑眉点点头,“那也要费不少功夫。你们一天都得耗在这?”

“之,之前,人,人多,几乎忙不过来,现,现在人少了,就少了许多时间,不,不必全天都称药了。”

“殿下面前,吞吞吐吐,怎么连个话也说不好!”领事官斥责道。

“殿下饶命。”奴役忙将头磕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柳汴轻啧一声,起身不满的看了那领事官一眼,“你吓他做什么。”

领事官忙老实的低头。

柳汴起身,长舒口气,他来到一袋药材旁,抓起一把看着,颜色白褐,好像被横切过的树根。又因被晾晒烘干,质感坚硬,硌得柳汴从没干过活的手有些发疼。

因不通医术,他也瞧不出什么,只觉得这一袋子都是一个模样,但各个大块色艳,想来应该是好货。

“这是什么?”柳汴微微侧身,看向张奉。

“回殿下,是柴胡。”张奉说。

小柴胡颗粒。柳汴脑海里冷不丁冒出这来。

他一把丢了回去,拍打着手里的灰尘,看这堆得满屋的药材,知道肯定不止这些,道,“这些日子,张医令辛苦。”

张奉神色平静,却语气恭谨道,“为陛下殿下做事,臣不敢称累。”

“去后院吧。”柳汴发话。

领事神情一僵,劝道,“殿下金贵之躯,怎可去那污秽之地?若,若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

“没什么可怕的。”柳汴道,“我见刚才过去的那些奴役都蒙着面?本殿蒙上也就没事了。”

说着出了门,“带路吧。”

领事急的不行,对仍跪在地上的两人丢下一句,“还不赶紧去拿。”然后口里哎呦着,去追柳汴。

一行人也轰隆隆的跟着。

李徽唤来两人一直站在门外,但也不妨碍他们听到屋里的对话。

李徽看着柳汴大步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动。

唤来神情冷淡的,“走吧。”

李徽回神,眨眨眼,笑道,“走。”

侧院与后院搁着一排厢房。

柳汴从夹道过时,看到一面镶嵌于墙的圆形拱门紧闭。这门看起来岁月久远,但锁头却崭新。

“这怎么锁了?”柳汴停下,把着铜锁问道。

“这......”领事官没想到会节外生枝,他几乎下意识就看向张奉。

张奉道,“回殿下,这后面是个院子,是堆放存储药材与器具的地方,因防偷盗,这才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