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汴进到一间厢房。这大约是储放药物的地方,一个个鼓囊囊的麻袋码着。两人正拿小秤子配药,称好的都丢进排好顺序的的药炉中。
见人进来,那两人只对自己认识的领事官与张奉行礼。
领事官道,“这位是大皇子。”
若不出意外,两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样地位尊崇的人。因此惊慌跪下,忙不迭叩头。
见两人慌里慌张,柳汴嗤笑一声,“行了。”
他蹲下拨弄药炉里的药材问道,“一日煎几顿药?”
其中一个奴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心回到,“三,三顿。”
柳汴挑眉点点头,“那也要费不少功夫。你们一天都得耗在这?”
“之,之前,人,人多,几乎忙不过来,现,现在人少了,就少了许多时间,不,不必全天都称药了。”
“殿下面前,吞吞吐吐,怎么连个话也说不好!”领事官斥责道。
“殿下饶命。”奴役忙将头磕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柳汴轻啧一声,起身不满的看了那领事官一眼,“你吓他做什么。”
领事官忙老实的低头。
柳汴起身,长舒口气,他来到一袋药材旁,抓起一把看着,颜色白褐,好像被横切过的树根。又因被晾晒烘干,质感坚硬,硌得柳汴从没干过活的手有些发疼。
因不通医术,他也瞧不出什么,只觉得这一袋子都是一个模样,但各个大块色艳,想来应该是好货。
“这是什么?”柳汴微微侧身,看向张奉。
“回殿下,是柴胡。”张奉说。
小柴胡颗粒。柳汴脑海里冷不丁冒出这来。
他一把丢了回去,拍打着手里的灰尘,看这堆得满屋的药材,知道肯定不止这些,道,“这些日子,张医令辛苦。”
张奉神色平静,却语气恭谨道,“为陛下殿下做事,臣不敢称累。”
“去后院吧。”柳汴发话。
领事神情一僵,劝道,“殿下金贵之躯,怎可去那污秽之地?若,若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
“没什么可怕的。”柳汴道,“我见刚才过去的那些奴役都蒙着面?本殿蒙上也就没事了。”
说着出了门,“带路吧。”
领事急的不行,对仍跪在地上的两人丢下一句,“还不赶紧去拿。”然后口里哎呦着,去追柳汴。
一行人也轰隆隆的跟着。
李徽唤来两人一直站在门外,但也不妨碍他们听到屋里的对话。
李徽看着柳汴大步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动。
唤来神情冷淡的,“走吧。”
李徽回神,眨眨眼,笑道,“走。”
侧院与后院搁着一排厢房。
柳汴从夹道过时,看到一面镶嵌于墙的圆形拱门紧闭。这门看起来岁月久远,但锁头却崭新。
“这怎么锁了?”柳汴停下,把着铜锁问道。
“这......”领事官没想到会节外生枝,他几乎下意识就看向张奉。
张奉道,“回殿下,这后面是个院子,是堆放存储药材与器具的地方,因防偷盗,这才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