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棠本是未将这话放在心上的。
顾渊答应过她的事太多太多,似乎并无几件事是当真兑现过的。
以往她也会带着期盼的心情,为之欣喜,可如今她已不想成为他敷衍搪塞中的小丑,在顾渊道完那话后,仅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可没曾想,这次顾渊竟是来真的,也不知是她的抗议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直到又过去几日,顾渊竟当真在别苑门前备好了马车。
孟晚棠神色怔然地站在院中,一时有些摸不清顾渊的意图,而后便闻顾渊好似威胁一般的冷声:“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以前,换上衣服随我出发。”
孟晚棠霎时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她已没了别的选择,顾渊此番有何别的意图已经不重要了,她忧心父亲的情况,她必须得去华南。
已是颓废多日的孟晚棠慌慌张张回到屋中,迅速拿起一旁的衣物,可手脚似乎久未有过大动作,如今僵硬得连腰间的系带也无法掌控,来来回回好几次,系带不断从指尖滑落。
孟晚棠有些挫败地紧咬着牙,不知自己已是在屋中耽搁了多少时间,闻见房门推开的声音时,惊愣地回头看了去。
“我来吧。”顾渊嗓音很沉,轻轻关上房门缓步走到了孟晚棠身前。
孟晚棠怔愣地看着眼前高挺的男人正垂眸为她系上腰间的系带。
芊芊细腰不盈一握,顾渊的动作轻柔,但显然并不熟练,他从未有过替她更衣,这事向来是孟晚棠为他做的。
内衬的系带系好,顾渊取过轻薄的外衣,薄唇轻启,声音像是贴在了她的耳畔:“婠婠,抬手。”
孟晚棠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手臂僵硬地抬起,顾渊不太熟练地将衣袖穿了进去,又绕到她身前,伸手替她拢好胸前的衣襟。
孟晚棠觉得有些不适应,不适应这样的顾渊,也不适应他的靠近。
她下意识偏过头去,欲要后退些许,顾渊却先一步拉开了舒适距离,仍是垂着眼眸,声音很低:“去过华南,你还会随我回京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