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孟晚棠张了张嘴,若是去了华南,她便不想再走了,如今父亲情况还不明了,若是身子不好她是断然不会留父亲一人在华南,若是养好了身子,她也想多陪陪父亲,她再回京似乎并无什么意义了。
可这些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顾渊又自顾自道:“回来后便不关着你了,你不跑,我便不关着你,好吗?”
孟晚棠皱眉,她不知顾渊如今还在执着什么,又硬要将她这不愿留下的灵魂强拘在身边有什么意义,他们回不到从前了,也不可能回得去了。
可顾渊好似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似乎并未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总归是在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她若愿留下,他便许她些许自由,她若逃走,天涯海角也要将她追回,她若不愿留。
那便关着她。
即使顾渊未开口,孟晚棠也从他的眼眸中看明白了他的意图,她觉得好生无力,她究竟是在哪一步走错了,会叫他们如今走到这一步。
沉闷压抑的气氛在两人之间不断弥漫开来,但孟晚棠此刻也不想与顾渊过多争执此事,她需得先见到父亲。
孟晚棠微微动了身子,欲要穿鞋,顾渊却先一步屈膝单膝跪在了地上。
孟晚棠一惊,下意识就要将腿缩走,已是被顾渊先一步抓住了脚踝。
不似他以往掌心的热烫,如今带着些许微凉,透过轻薄的裤腿将凉意传到了她的肌肤,叫孟晚棠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着顾渊乌黑的头顶,却没由来的在心底生出一股瘆人的麻意来。
“别想着逃跑,知道吗?”
孟晚棠心底咯噔一声,那股笼罩在她周围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在这一刻霎时张开了一张巨网,密不透风地将她全数包裹起来,压得她心头沉重无比,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孟晚棠不再多言,甚至没有回答顾渊的话。
她虽不知顾渊此举究竟是当真要陪她前去华南还是另有目的,但眼下她已别无他法了。
她需得先离开这个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