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情I/换情报

——这种想法很天真,就像绮月所说,不用这种方式,就不是杀人了吗?

但却是宫野志保已经实现不了、而寄托在她身上的渴望。

所以绮月感到无奈和悲伤。

不是为自己,而

是为雪莉。

“卡尔瓦多斯是以什么原因送来的?”绮月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雪莉回忆道:“说是他多次任务失利,还可能与fbi或者警方有接触。”

那也就是说,卧底的名头并没有锁死在卡尔瓦多斯身上喽?也是,如果真的确定是卧底,大概率就被琴酒直接处决了吧。

绮月思索着,“多次任务失利”这个好理解;“可能与fbi接触”说的是贝尔摩德那次完成任务后莫名其妙遭到fbi的追捕;“与警方或有接触”……只有可能说的是她回组织时,米花港的那次爆炸了。

奇怪,朗姆和琴酒没有查到那车炸弹出自警视厅sat长谷川崎身上吗?怎么把这事和卡尔瓦多斯挂在一起了?

绮月记下这个疑问。

“走吧,我们回去。”

[银色子弹]实验室的金属门就在前方,然而绮月没兴趣去亲眼见证卡尔瓦多斯的下场。

前世卡尔瓦多斯只是不幸被朗姆挑中执行狙杀她的任务而已,就算对方真的备受折磨得死了,她也谈不上开心。

罪魁祸首的朗姆还活着呢。

两人重新回到雪莉的实验室。

这里灯光明亮,墙壁、地砖、桌椅全是一尘不染的冷色调,连构造的氛围都彰显着冰冷与理智。

茶发少女继续手头的工作,绮月不打扰她,托着腮慢慢翻阅她的研究资料。

房间内只有键盘敲打的清脆机械音、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无声弥散的咖啡浓香。

在这些白噪音下,绮月渐渐有些走神,趁着这无人打扰的时间,大脑依照习惯,自动开始梳理复仇计划,搜寻或许遗漏的线索。

其实复仇也不光是为了上一世的绵星绮月。

据朝雾宗司(玛克白兰地)死亡前所说,她父母的“意外去世”疑似与组织的boss有关。

但卡尔瓦多斯的事提醒了她:boss不会亲自动手,就像朗姆要杀她需要卡尔瓦多斯开枪一样,boss行动的执行者一定是他的左膀右臂。

结合年龄考虑,应该不是少年时期的琴酒;她父母救过贝尔摩德,后者再恶趣味也应当不至于杀了人还对她好。

那么极大的可能就是朗姆带人制造的意外。

除此之外。

之前她接过boss的电话,绮月事后自省,发觉那时候她很冷静,可这说不通:父母之死源于boss,为何她对朗姆复仇的心比对boss还要强?

偶尔深夜无眠,绮月会对自我产生矛盾的质询,疑心她是不是对自己的死执念太深,或者是因为父母去世的时间已经太过久远,她才会如此自然地忽略父母的仇?

这个认知难免会让绮月内心煎熬。

她让降谷零帮忙查找藤木相原,她父母最初私人医院的助手,但绮月没抱太大希望,毕竟那个时间点父母还没有被招揽进黑衣组织,藤木相原知道的无非是她小时候的事,对复仇作用不大,只是她手头实在没有线索了,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试一试。

也不知道降谷零有没有查出什么?

傍晚,降谷零来接绮月。

面对金发混血青年阳光温暖的笑容,绮月一阵无语。

几个小时前,她说这几天可能要住在医药研究所,是因为考虑到解析药物成分需要时间,但没想到,降谷零拿来调包的药膏就是她的“作品”!

这个男人不提早告诉她,偏偏卡着时间来接她回家。

呵,狡猾的公安警官!

“砰。”绮月上车关门,故意哼了一声。

降谷零秒懂恋人的小脾气,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一边开车,一边也不耽误他温声哄人:“哎呀,这

不是想给tsuki突然提前下班的惊喜和快乐吗?”

绮月:“……”

虽然但是。

是挺快乐的。

绮月好奇地问:“所以那调包的药膏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

降谷零抬手摸摸鼻尖,干咳着,眼神躲闪,在红眸女人纯然好奇的目光中,言语却是与行为不相符的坦然。

“你在警校给我的药膏我没舍得用完,不过那是你的自制品,我之前只是留作纪念,并没有打算交给公安。是在这个任务过程中,思考该用什么药膏来调包时,临时想到的。”

“。”绮月眨眨眼,第一反应是,他还真把那药膏一直留着了?

解释完后,降谷零满含歉意地道:“抱歉,时间太紧张,要找到一个同样有治疗效果、似假非真、似真非假的药物来合理地糊弄组织,多少是有些困难。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解析成分是我的错。”

“这件事就算tsuki不提,我也会跟你说的。我打算以公安的名义向你购买这个药膏的配方,你愿意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没有这回事情,我也会禁止科研所那边的研究。”

“没事,药膏就是拿来用的。”绮月并不在意这个,直言道,“事实上,组织内部也在使用,但自从我离开医疗组之后,这药好像就只在代号成员之间流转了,底层成员接触不到。”

降谷零回想他最初卧底进黑衣组织并从国外回到国内的那一年,他在医务室听到的有关于dita的对话,当时的底层成员确实是和医生在说“可惜没有dita的药”。

至于他和hiro,为了自身安全,也是谨慎起见,这些年即使受伤也多数是自己或者幼驯染帮忙治疗,基本不去医疗室,所以不清楚这药会不会给代号成员使用。

高层在组织内部拿着绮月的药搞垄断和控制吗?真是在各种方面把底层成员当炮灰用啊,也难怪底层成员会不择手段往上爬。

降谷零眼神发冷,但这些情况他没有对绮月说,神情自若,“那这件事我就自行处理喽?”甚至开玩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绮月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降谷零的意思,她哭笑不得道:“你还真要买配方?不用啦!而且我现在的身份……你要跟我做交易?想什么呢,别给自己找麻烦。”

降谷零头疼地暗暗叹气。

倒也不用一直提醒我,我们(明面)的立场对立,虽然你是在关心我。

“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不准备让绮月纠结,降谷零轻松笑着,又随口聊了两句,非常自然地转开话题。

“对了,我查到藤木相原还在群马县。”

“啊?”

绮月一时不知道该惊叹降谷零的调查速度,还是感叹这些年过去了,藤木相原竟然还在群马县。

“你要去找他吗?”降谷零问。

绮月想了想,斟酌道:“找还是要找的,但不能引起组织的注意。”

“嗯。”降谷零应道,伸手问绮月要别墅钥匙。

绮月正思考怎么去群马县,闻言没想太多就将钥匙交了出去,直到白色马自达停进别墅的车库里,她才后知后觉。